他冷冷道:“开车。”
司机得到了命令,车子缓缓地启动。
一路沉闷,南亦不说话,白言尔也不说话。
他仍旧紧紧地把白言尔束缚在了怀里,却分明地感受到了她的纤瘦,仿佛风一吹,她就会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心底里的愤怒似乎少了些。
他需要一个解释,她解释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相信。
白言尔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英国出差的南亦会出现在手术室里。
她也不知道南亦具体知道了一些什么。
只觉得刺骨的疼让她有一瞬间的晕厥。
南亦来了,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她昨晚几乎一整晚没有睡觉,翻来覆去,却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当真的不要了,躺在手术台上,她却心痛得差点无法呼吸。
五脏六腑都疼。
这是她的孩子,她却要当一个刽子手。
亲手杀死她。
最后她决定不做手术的那一瞬间,南亦就来了。
命运真是作弄人,南亦会觉得她冷漠吧,她嗤笑,她连自己都不爱,拿什么来爱孩子?
前面的司机目不斜视,“先生,回哪里?”
南亦冷着一张脸,原本想去酒店,可是现在这种情况……
他皱眉,“去运河区那。”
司机明白了,转了方向盘。
不一会,汽车就停在了一栋私人小楼前。
这是南亦姑姑的房子,姑姑现在人不在,房子就空了出来。
白言尔没有穿鞋,南亦稳稳地抱着她,喉结因为愤怒上下动着,形成了一道清浅的弧度。
司机为他开了门。
白言尔轻轻挣扎着,下了地,在门口的玄关处换了棉拖鞋。
她不想说话。
人有些晕,眼前的视线也突然间模糊了下,头晕目眩得有些恶心。
背脊却倔强地挺着。
淡淡道:“我想要休息。”
她拒绝谈话。
南亦的目光冷冽,脱外套的动作一停,胸口起伏了下,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一旁的帮佣。
他声线也冷冽,克制着肌肉的抖动。
“白言尔,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白言尔觉得冷。
她的表情在南亦看来,却是毫不在意。
南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一用力,一旁桌子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客厅里所有人都噤声了。
南亦说:“言尔,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