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区里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而又沉重。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厚重的铁网所包裹,让人喘不过气。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在园区里,很多狗推都只记得一个日子,那就是结算业绩的那天。因为只有那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才有意义。胡老三去了马来,一切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这段时间,我去洗浴中心去得很频繁。我明知道这样不行,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李艳的思念。好像只要一刻不见到她,我心里就会很不踏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恋爱的感觉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没想到来到了这个地方,反而感受到了这种情感的滋味。但在这个园区,这种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奢望,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非常危险。今天,我不打算再去洗浴中心,而是老实地回宿舍休息。十点多的时候,李艳给我打来了电话,在得知我今天不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她显得有些失望。“再忍一忍,等到年底……”我开口说了一句。电话里传来了她的叹息声:“嗯……好,我都听你的。”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将双手压在后脑勺,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很快,一阵困意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不知不觉间我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李艳回到了老家。那里的阳光是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花香。我看着李艳,她穿着一袭简单而优雅的婚纱,笑容如此灿烂,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们在村头的老榆树下举行了简朴的婚礼,亲朋好友围绕在我们身旁,祝福着我们的未来。我握着李艳的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然而,就在我们即将交换戒指的那一刻,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空气。胡老三带着他的人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他的脸上挂着冷漠而残忍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举枪向李艳扣动了扳机!梦中的我惊恐万分,想要冲上前去护住她,但我动弹不得!我眼睁睁地看着李艳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胡老三转过枪口,对准了我。我感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和恐惧!“咚咚咚……”就在这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的心脏狂跳不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敲门声持续不断,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心。过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迅速穿上衣服,走向门口。我的手在开门的一刹那还是有些颤抖。打开门的时候,只见白希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地站在门口,她的神色紧张,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磊哥,救我!”她的声音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惊慌。我眉头紧锁,让她先进来:“怎么回事”她哽咽地看着我:“有人想要……想要……”看着她的神情,我注意到她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下身是一条工作裤。衬衣的袖子已经被撕坏了,好几颗纽扣也没扣上,里面露出了她白色的内衣。下身的裤子显然是太匆忙而穿上的,很不协调。“有人占你便宜”我问。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们给我下药……想要……”剩余的话我没听清,已经被她的哽咽声给压了下去。我大致也搞明白了此时的状况,就在我疑惑是谁敢去财务部宿舍做这种事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我想了想,给狗王打了个电话,谁知道这家伙没接,应该是睡着了。犹豫了一下,我拨通了阿刀的号码。“怎么了”阿刀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这边有点麻烦,你带几个人过来。”“什么麻烦”“你先带人过来。”电话那头阿刀沉吟了一下说:“行,我现在就过来。”这段时间,我和阿刀走得很近,也给了他不少好处。主要是我新区需要狗推,经常要去他那边拿人。加上之前和他的关系,如今阿刀相对而言是我在园区比较信得过的人之一。刚挂完电话,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开门!检查!”白希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犹豫了一下让他先去洗手间,紧接着我把抽屉里的枪拿了出来,别在腰间。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站了五六个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这几个男人我都没见过。“干嘛”我扫了他们一眼问。领头的那个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留着个小平头,额头上有一道疤,三角眼,鹰钩鼻。他探着头朝我宿舍里看了好几眼:“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有个女人过来”“你们干嘛的”我有些不爽地问。“保安部的!”平头男眉头一皱,一副桀骜的模样看着我。他身上全都是酒气,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人,有两个都挎着枪。“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开口问。“我他妈管你是谁刚才是不是有个女的进去了”“没有。”我开口道。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没有那我们进去看看!”“等等!”我拦住他,“这是我宿舍,你们说进去看就进去看你算什么东西”“草!”他拔出枪就直接顶在了我脑门上,“你他妈再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我心里丝毫不慌,冷笑道:“你要是想死,你就崩个试试!”这时,负责守宿舍大门的老毕跑了过来:“你们干嘛呢”平日里老毕和我关系还不错,我进出宿舍都会给他发烟。他也是保安部的人,不过具体是谁的人,我也不太清楚。老毕冲过来,将平头手里的枪推开,喝道:“马小跳,你知道他是谁吗”。。。。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