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从开始的剧烈反抗,到现在停止挣扎,在他撕开她领口时,沈江姩淡淡说:“如你所说,不要瞒着你妻子在外面乱来了,好吗。作为你成亲当天,和你乱来的我,真的一点尊重都不配吗。我爹娘知道我这样不自爱会失望的呀。”
“不自爱的是我,不是你。”宋煜心下细细密密的疼,他将腿自她膝间离开,将她衣衫拉起,他将所有疯狂的情愫克制下来,“休息吧。”
沈江姩摘了发髻上步摇,随手搁在桌上,她说:“新婚快乐。祝你余生幸福。”
沈江姩原想肆意地踢掉绣鞋,但又想该长大了,从当下每个小动作开始吧,她规规矩矩退了绣鞋,自己主动将绣鞋整齐地搁在床榻下,随即她上了床榻,放下帐子,细细地将帐子掖起,把自己关在这一方安全的小天地里。
宋煜坐在椅上,总归夜色里静,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有点尴尬,他心里想她。
宋煜看着她那双被她整齐摆好的绣鞋,回想起她曾经喜欢将鞋踢得这里一只那里一只,他承诺过让她做无忧无虑的自己,如今他内心甚是无奈。
宋煜望见她绣鞋内里鞋底有不少血污,深夜里没处去买新鞋,他拿起绣鞋,走去盥洗室,将绣鞋按在水盆里,放了挺多皂角,将鞋底血渍刷干净,随即用甚是吸水的毛巾包住绣鞋,将水渍吸个半干。
然后他拿着绣鞋出来,他看帐子被掖得严实,他将绣鞋搁在桌上,三月天,春季不冷了,暖炉早断了,他点了火折子把暖炉给点着了,“沈江姩,这边点会儿暖炉。你热就少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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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姩没有回答他。
宋煜将绣鞋支在椅子上,用手试了试,温度烘烤得正合适。
“沈江姩,我计划里会有一段时间再在冷宫里度过,出行不方便。”宋煜倒着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他趴在椅背上,他盯着沈江姩的绣鞋,“或许几个月,或许一二年,具体看多久可以取信睿王,使她认为我被皇帝彻底弃了。我会受些伤,外头或许会传些关于我境遇不好的话,和你打个招呼,都在计划内。你不要再做傻事。”
沈江姩每个字都听见了,她凝着墙壁,眼睛里有点点水迹,但她没有回答什么,他自有他的左膀右臂为他操心,她没什么可说的,她不会做傻事殉情了,她二十四已经过了懵懂的年岁。
“我已经拟了调动令,周芸贤自后日起会被调去两广建立督察机关,为期一年。我不便出行期间,你不会受到他的滋扰。”宋煜仍然在交代事情,在沈江姩面前颇为啰嗦,“期间你如果遇到困难,一定需要我的意见,我每月初五后夜丑时在陋舍西院墙那边等你。”
沈江姩没有回答的欲望,家庭条件够不上回答运筹帷幄的太子的话,她就不高攀了,她的生活不需要他的意见。
-论家世,背景,你确实高攀了,沈大娘子-
外头谢锦轻声说:“爷,该走了,渐渐的天际鱼肚见白,远方亦有鸡啼,只怕会打草惊蛇。”
宋煜摸摸绣鞋,见已经烘烤干了,他便将绣鞋摆好,放回沈江姩原来放的位置,他将暖炉炭火灭掉,边将沈江姩手脚要用的药物放在桌面,边对沈江姩道:“暖炉熄了,记得加被子。药给你搁在桌上了,起身时记得擦药。”
沈江姩始终没有回答他半个字,不知道说什么,说谢谢他抛弃了她,善后工作做的还可以么,懒得高攀,她就是这样家世一般脾气瞎大,需要别人忍一忍。
宋煜将地上自己的外衫捡起,穿上,将帽衫戴起,与谢锦和公孙彻自密道离去。
沈江姩听着脚步渐远,她倏地拉开床帐,赤脚下床,追至密道那边,只见密道渐渐关起,那人蟒袍一角掩在门后,她回到床榻前,坐在床前地上,看着那双被洗干净的绣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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