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儿子低头认错的模样,吕布哈哈大笑起来,对此非但没有责备,反而不吝夸赞起来:“没事,此番你做得很好,为父很是高兴。”
有这样一个甘冒生死的儿子,吕布如何会不高兴?
然则皇宫这边才刚刚收场,另一边,又有人急忙来报。
“大王,大事不好,二公子带了大队人马围困长安,似是想要攻城。”
听闻此话,吕布心头一跳,神色凝重,他这个小儿子,又犯痴了不成!
还有,他哪来的兵符,难道高顺他们也跟着胡闹不成!
若真是如此,定要好好问责。
“走,随孤前去看看。”
吕布说上一声,带上吕篆,换上马匹,疾驰南边城门。
此时的南城门外,原先空旷的平地上,如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无数衣甲鲜明的吕军将士整齐站立,少说也有三四万的兵马。
骑乘黑虎的吕骁处在军阵最前,他望向大门紧闭的城关,冲城楼上的守将喊道:“表舅父,你再不打开城门,就休怪侄儿我翻脸无情了!”
守住南边城门的将领乃是魏续,他此刻哭笑不得。
作为此地守将,没有命令、公函,断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开城门,更何况他这个表外甥蛮横十足,万一引兵进城,干出些不理智的事情。
这个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二公子,请你不要为难,没有大王的手令,我哪敢放你进来?”魏续站在城楼,苦口婆心,想要劝吕骁改变主意。
然则吕骁这会儿肯定是铁了心的,他既然敢抢军中兵符,就不怕再多一个擅自攻城的罪名,大声说着:“我父亲此刻正处在危险之中,我一定要入城救他,你只管开门就是,事后问责,自有我来承担!”
魏续搞不清吕骁所言真假。
若是为真,吕府那边,至少应该有人来通风报信才是;可若是为假,吕骁又何必大动干戈的引兵攻城?
“二公子,你且稍等,容我派人去吕府问明情况。”魏续给出自己的建议,只要吕府那边点头,打开城门,也不是不可。
“我等不了那么多了,我父亲要是有个好歹,整座长安城,都得为我父亲殉葬!”
“我只数三声,你再不开门,我就强行攻城了!”
吕骁将脸色一沉,杀意在他身上弥散开来。
“一!”
吕骁咬牙喊出了第一声。
“二!”
城楼上将士的心都跟着砰砰砰直跳起来。
“三!”
‘三’字声音一落,吕骁抬起的手臂即将落下。
身后将士,尽皆准备发起冲锋。
眼看着双方就要自相残杀,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蓦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骁儿,不得放肆!”
城下的吕骁陡然一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城楼上悄然站立着的,不是他的父亲,又是何人!
关键时刻,吕布总算赶到。
“私自调集军队,你想造反吗!”吕布怒喝一声。
父亲发火,吕骁却笑了起来,他从虎背上滑下,默默跪在地上,不作一言。
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弥天大祸,但他不怕。
至少,父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