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拿烟儿与皇上之间的感情来说,两人若不是真心相爱也罢,可既然是真心相爱,而皇上又对烟儿如此情深,何不直接就封了烟儿一个妃位,如此两人在一起,不就可以更加的正大光明,理所应当了吗?
虽说烟儿身后有着一个为世人所称赞敬仰的神医做师兄,可严格算起来,烟儿并非世家小姐出身,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女子。若是以这个身份不够格做皇上的妃嫔,可如今烟儿已经入主了祁家宗祠,以他的官位,就算不能够给烟儿一个皇后当,做皇上的嫔妃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为什么又……
原本一个小小的问题,可当被放大化了之后,就瞬间成了祁零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拔不掉,也捉摸不透的刺。
“这……”夕若烟哑然,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后,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也没有听到一个回答,祁零抬头看向她,却见夕若烟的脸上有着满满的犹豫不定,再想想方才的事情,便也不打算问了,“算了,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义父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宽慰般地拍了拍夕若烟的手背,祁零只是不想气氛再如此继续尴尬下去,便想着起身去看看池里的荷花也好,谁知刚一起身,却叫夕若烟误会成了是他生气要离开,连忙出声唤住了他:“义父。”
见祁零回头,刚到嘴边的话又给生生地咽了下去,夕若烟有些为难,双手不断地绞着腰间垂落的流苏,就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难题。
只因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对义父解释,却又不想让义父因此而误解了她,若真是这样,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了吗?
“没关系,不想说,那就不说就是,义父真是随口一问。”不想再看着她如此纠结的模样,祁零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本来是想要安慰夕若烟的,可是想想这笑容似乎是比哭还要难看,索性也就垂下了头去,不再多言。
夕若烟犹豫着开口:“对不起义父,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告诉你,请容我先隐瞒一段时间,等到我把自己的事情了结了之后,我会全都毫无隐瞒的告诉义父的。”
祁零沉重的点了点头,迈步走向夕若烟,“行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想告诉义父的都可以告诉义父,若是在宫里受了委屈,那就请旨皇上回家来住一段时间,渡月轩可一直都是为你留着的。”
夕若烟闻言一愣,义父这话虽然说得是再为平常不过了,但若细细回味便可发现其中的端倪之处。可她却有些不太明白这话中所暗含的意思了,但再一略一细想便也就明白了他的一番苦心。
如今义父已经知道了她与皇上之间的关系,而同居后宫的还有皇上的妃嫔,且不论受宠与否,以梦妃为首的后宫女人们可都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女人,只要一旦发现她与皇上的那点微妙关系,即便不明着对付她,只怕是在暗地下也会是不少的绊子。
而且在她还未正式成为皇上的后妃以前,这个关系一旦被爆出,就会有不少的流言碎语传出,那时候就算是梦妃想要弄死她,那也可以是正大光明的。毕竟事情一旦被人知晓,很可能就会被传出是她勾引皇上,这可是足以诛九族的死罪。再说了,梦妃想要替萍妃报仇,那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然而这些话义父不好明着去劝她,便只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让她小心,这不禁让夕若烟顿觉满心的温暖。
随即展颜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来,她道:“我知道了义父,这里是我的家,就算是没有受委屈,有机会的话,我也会抽空回来陪您住一段时间的。”
“好好好,好啊!”祁零朗声笑道,听到这话,方才还有些不悦的心情,此刻都已然豁然开朗,再不去想方才的那些烦心事了。
两父女将话说明,彼此之间的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又增进了几分,只怕是他们自己都没能感受到,这份名叫“亲情”的东西,已经在他们中间悄然滋长,而且愈渐浓烈。
两人又重新坐在一块说了会儿话,夕若烟几乎是连哄带骗的让祁零吃了几块枣泥糕,纵使祁零不爱吃甜的,终究也还是抵不住这闺女的软磨硬泡,便还真是吃了好几块,又喝了两杯茶,这下整个肚子都是撑的了。
不消一会儿便有丫鬟过来汀香水榭禀报,说是祁洛寒回来了,此刻正在渡月轩中等着夕若烟过去。
其他的祁零也没有多问,借口说自己有些乏了,想要回房去躺一躺,夕若烟也不便多言,故而唤来祁管家送祁零回房间,自己则去了渡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