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北冥风冷冷一哼,掌中汇力,脚下轻点便直直朝着红衣女子突袭而去。
只是那红衣女子也不是一个善茬,松开几乎已经陷入半死状态的梁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便飞身迎了上去,很快两人便撕打在了一块儿,一时间竟是难分伯仲。
夕若烟一时间看得眼花缭乱,她竟是不知,原来北冥风的内力竟如此深厚,也不知在这场打斗之上他到底用了几分内力,只觉得掌风所袭过的地方均是带来一阵强烈的劲风拂过,打得落叶纷飞,更令观者心惊动魄。
不过那红衣女子也并非是什么小小角色,她虽不懂什么武功套数,却也知道鞭法练就不易。
可这长鞭落在那红衣女子手上却是挥洒自如,一放一收都十分灵巧,而且挥向北冥风的每一鞭都带了一股子不小的力道。纵然从未伤到过北冥风分毫,可落在地面之时,那留下的一道明显痕迹也足以叫人叹服。
高手过招一时间也难分胜负,夕若烟估摸着以北冥风的能力应该也不会落了下风,便趁着他们二人过招的当儿,小心翼翼的躲过身旁的掌风与长鞭,小跑着来到了大树下。
梁钰本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今儿却被人反复的折磨鞭打,又被硬生生地卸去了下颌骨,饶是再坚韧,也早已疼得晕了过去。
夕若烟解下绑在树干上的麻绳将梁钰小心放下,又为他解开了身上的束缚,这才伸手按在他的人中之上,将他原本已经晕厥的神志唤醒。
稍稍恢复了些许神志,梁钰睁开双眼,待发现面前之人并非是那凶神恶煞,一心想要了自己性命的红衣女子,反而是曾经便救过自己一次的夕若烟时,感激着要说些什么,可是刚一张口下颌便疼得厉害,说出的那几个字也混沌不清,实在叫人难以分辨他究竟是说的什么。
夕若烟深知他的情况,也省得多问一些什么,只道:“你方才被她卸掉了下颌骨,疼痛是在所难免的,等一会儿有人为你正骨之后方才得以说清话来。你暂且在这里等着,什么也不要做,躲好就行。”
娇娇弱弱的公子哥就连女子都尚且不如,她也不指望他能帮得了什么忙,只要照顾好自己,别添乱就不错了。
原本梁钰也就只是想要明哲保身,听了夕若烟这番话,便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下。
反正他也不会武功,而且那红衣女子有多厉害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且不说他们之间到底谁输谁赢,但至少他上去了,便一定只是去送死而已。如此,他倒还不如选择安安静静的躲在这里好了,起码暂时不会有危险。
见梁钰果然只是打算明哲保身,夕若烟也自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再不看他,起身,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身上。
经过几番打斗,红衣女子明显已经开始有些逊色,也渐渐不如北冥风而占了下风,侧头之际,却整好看见了梁钰已经被解下的一幕,不禁更加怒火中烧。
原本因为红衣女子体力的不足,北冥风也明显有了几分收势,可正当准备快速了结之际,红衣女子却猛然发力,一记鞭尾带着强悍的劲风扫来。北冥风猝不及防,忙汇聚了内力去挡,可刚卸下了那鞭尾扫来的力量,却突然发现情况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转变——那红衣女子,竟将目标转而放在了夕若烟的身上。
“糟了。”
北冥风暗道不好,自丹田提力,双脚蹬过身后的大树,身子借力更加快速的朝着夕若烟的方向而去。
只是这红衣女子早有计划,还不待北冥风的到来解救,鞭尾已经灵巧的朝着夕若烟扫了过去。
夕若烟知道她是因为暗恼自己解下了梁钰而报复自己,心中也着实不敢大意,待至那一记鞭尾扫来之时微微侧身,竟陷险地躲过了那一记突袭。
见她躲过了自己一鞭,红衣女子冷冷一哼,“找死。”
手腕一转,长鞭犹如灵巧的长蛇一般改变方向挥舞过来,夕若烟双目圆睁,更是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撞上了身后的大树再退无可退。
长鞭来得极快,不过只是眨眼功夫便已临近眼前,夕若烟脑海一片空白,别说暂时想不到什么应对之策,就是想躲却也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卯足了劲儿朝着这边飞身而来的北冥风眼见着情势不对,顺手扯下树枝上的几片叶子用内力抛掷出去,原本只几片小小的叶子却顿时间凌厉如刀刃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飞去,竟在长鞭快要落到夕若烟眼前时将其截下。
鞭尾被突来的力量打得改变了方向,那强劲的内力直震得红衣女子的虎口生疼,她柳眉一蹙,素手翻转,长鞭便立时换了方向朝着北冥风袭去。
刚躲过一劫,夕若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是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