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又被叫了上来,刚被叫上来的时候,娄晓娥还有些不情愿,但是一听到自已能够进厂当工人之后,她还是高兴的叫了出来。
“爸爸,我真的能进轧钢厂当工人吗?”娄晓娥高兴的一屁股坐在娄敬成身边问道。
“既然洛书记说要让你进厂工作,难不成还有假。”娄敬成看着高兴雀跃的女儿,心中暗暗的叹气,明明自已就是轧钢厂最大的股东,自已女儿进厂工作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别人。
这两年娄敬成也确实感觉到了风气不对,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女儿娄晓娥,娄晓娥在念完中学后居然因为成分问题,不能上读高中或者是中专,这让重视子女教育的娄敬成心急如焚。
特意请了家教在家里给娄晓娥上课,但是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连家教们都不愿意上门跟他们家扯上关系了。
他这才托李怀德想办法,想要探探口风,找找庇护。李怀德也是吃了娄敬成不少好处,所以才将洛天明的情况告诉了娄敬成。
娄敬成一看,军队高级将领的儿子,烈士子女,根正苗红,自已又是处级干部。父母虽然都牺牲了,但是家里有权有势的长辈一大堆,如果能够搭上这条线,那自已这庞大的家业可就算安稳了。
可惜是当不成女婿了,娄敬成在心中叹气。不过女儿能加入工人阶级也是好的,至少能摆脱资本家小姐的帽子。
于是他开口说道:“晓娥进轧钢厂当工人的事情还是拜托两位厂长了,我娄敬成还是那句话,只要晓娥进厂做了工人,那轧钢厂的股份我还是作为晓娥的嫁妆,全部送给公家。”
李怀德和洛天明对视了一眼,都被娄敬成的豪气震惊了,要知道这才是58年末还没到那个风波显现的时代。
这两年资本家股东在企业经营上理论上还是有一点发言权的,而且股东的股息都是全额兑现的,一直到58年中,资本家股东才会完全退出企业经营,但是股息还是要照付的。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娄敬成在轧钢厂每年的分红少说是以万计的,轧钢厂的编制李怀德卖的多,他十分清楚。虽然岗位有贵有贱,但是均价差不多也就在七八百块钱。
“娄老板,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代表政府和广大的职工,感谢你的付出。”洛天明又端起酒杯向娄敬成敬了一杯酒。
现在轧钢厂利润的分配制度是先上缴国家的部分,包括所得税还有一些国家的计划,另外则就是企业年金,企业奖励金和股东红利这三个方面。
娄敬成将所有股份送给轧钢厂,则意味着轧钢厂将多出一笔利润可以用来给工人发奖励。
“天明啊!娄老板这么慷慨,咱们也不能差事,怎么要给晓娥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岗位。”李怀德也举杯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道晓娥会做些什么,想要去哪个部门?”洛天明放下酒杯将目光转向娄晓娥。
看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已身上,娄晓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扣动着自已的麻花辫糯糯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唉,你这孩子!平时花了那么多钱教你,你都学到哪去了。”娄敬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
“两位厂长,我娄敬成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对子女教育是从不含糊的,晓娥是在女校读过中学的,后来因为成分的问题,才没办法继续读书,但是我一直没有忽视对她的教育。”
“请了好几个家庭教师,英文,俄文她都学过,会计,化学,物理,文学她也念过,虽然肯定是比不上洛厂长这样的博士,但是绝对不会比学校教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