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洱没想到他竟然在,不禁倒退:“你怎么在这?”
啪。
灯光亮起,将两人脸上表情照得清楚,杜谨言好不容易恢复的气色在这一晚又转变得苍白如纸,他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包,“你要离开吗?”
“医生说你已经好多了,我该走了。”
“可是……”
他上前一步苏洱同时后退绕到沙发后,这个举动让杜谨言眸闪痛色:“昨晚的事我能解释清楚,我……”
话没说完,苏洱先一步问:“她身上的伤是你干的?”
杜谨言深吸气,良久艰难点头。
“你喜欢她吗?”
“不,我只喜欢……”他没勇气把苏洱两个字说出来。
苏洱无奈闷哼:“她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该强迫她讨好你,更不该对女孩子施展暴力!谨言,你该记得我当初被齐磊抓走的事,我曾经经历过的黑暗痛苦她也在经历!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怕的瑟瑟发抖,何况她现在还需要在你手底下做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我认识的杜谨言吗!”
大约看到她气得脸通红,眼眶晶莹湿润,杜谨言慌了神:“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小洱你不要哭。”
“你每天在我牛奶里放什么。”
杜谨言忙说:“只是让你睡得更好点的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趁着我睡着,你对我做过什么!”
接二连三的炮轰质问,杜谨言险些喘不上气:“没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越说越激动,好像不一下子解释清楚会永远失去她,他兀自走上去拽住苏洱的手,没想到苏洱反应很大得挣扎挥甩,他本来就不稳当几次差点被甩跌。
“放开我!”
杜谨言死死拉住她,固执得不愿意松手。苏洱挣脱不掉想抬脚踹又不忍心下手,最后只能喝他:“我害怕你!”
简短四个字,让杜谨言蓦地僵住。
片刻之后,水汽自眼中升起,杜谨言的语气带着哽声哀求:“让我送你去机场好吗?不会拦你,求你不要害怕我、讨厌我。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苏洱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机场的,只记得全程自己缩在后座目光戒备得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齐磊曾经给予的黑暗这辈子都无法根除,现在一看到杜谨言便会想到那个女佣,然后齐磊。
一直到下车,她的手还在抖。
等检票入内时,杜谨言始终站在老远,想挥手但不见她转头,最终失落耷下脑袋。
飞行在潼市天空滑行降落,苏洱出了航站楼拦了出租车直接赶往陆宅。到家的时候陆衍之正抱着滚滚在花园,他伤没痊愈在家休养,闲来无事蹲在地池边陪滚滚看游来游去的小鱼。
滚滚圆溜溜的眼珠随着鱼尾摆动打转,最后没忍住猫爪点在池面上,又怕水喵了声缩回来。偶尔一条小鱼示威般扑腾橘尾,溅起水珠吓得滚滚连连后缩。
陆衍之嘲笑它:“跟你主人一个怂样。”
说它怂还不乐意,呲了声猫爪挠了他一手,做完坏事就跑。陆衍之正要骂,听见苏洱说:“滚滚很聪明的,你说它坏话可不得报复你。”
他惊讶得抬头,确定是苏洱后脸上柔和神态生硬下去,理也不理得转身往屋里走。
苏洱确信他气没消,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