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里的孩子病的病,况且也不懂事,进去万一出个好歹怎么办?”
“那凭什么又要我家文文去?你家孩子就是孩子,我家的就不是了?”罗薇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堵回去。至于那叫默默的孩子去不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大家先别吵,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孙泠泠小姐说洞口非常小,又是岩石,我们用大锤凿通再进去。”
“那洞口要是塌了呢?”
“这……”
“那我们就先用孙小姐昨天用的方法打水。”谭阳立刻决定道。村民有的不大乐意,不过视线掠过他身上的军装时,又歇了声。
几轮天灾过去,虽然无法与外界联系,但国家统治管理这么多年,早已深入人心,一时半会儿也没乱起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来到乱石沟,孙泠泠指出其中最高最大的一座大石头对着他们说:“就是那座石头。”
从远处看,绿色的青苔和荆棘树藤缠绕其中,如一只蹲坐直视前方的大青蛙。近处看了,那种感觉减了几分,整块石头搭成了主体,底部一块扁石头横亘而卧,恰好成了青蛙的腿。
“你昨晚就是从这里进去的?”谭阳指着洞口被刨开的淤泥,心里升起一丝怪异。
一晚上过去,洞口堆放的淤泥被奔腾激流溅起来的水珠儿重新融成一面光滑的泥面,洞口又被堵回去三分之一。
从洞口探头往里看,漆黑迂折的廊道上留下一串脚印和梅花印。
“孙小姐真是一个爱狗人士,为了家里的狗挖开这么大的洞,想必废了一番功夫。”谭阳半开玩笑半疑惑地望着孙泠泠。
孙泠泠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村民们不在意这些,不代表这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军人不在意。
“旺财和我们家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平时我爷奶出门赶场都要送至半路,回来时又跑很远来接。摇头摆尾的,家里有只狗如此惦记你,任谁的心都会化成一团。不怕你笑话,旺财和来福就像我们家里的一员,虽是狗,但也算半个家人。”
孙泠泠又笑着看了谭阳一眼,补充道:“而且,有时候,狗比人忠诚可靠,它该得我如此在意保护!”
说完,孙泠泠再次看了眼旁边阴凉下趴着吐喇子散热的旺财,它眼睛一会儿看看迸溅的溪流,一会儿又转回来看看孙泠泠。
不用想,要是孙泠泠不在面前,它指定会翻身起来到处找。
谭阳也将这一幕纳入眼中,心里的怪异渐渐消失,会心笑道:“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历来皆是!”算是同意了她这番说辞。
谭阳遂不再与孙泠泠说话,和村民一起将洞口的淤泥重新挖开并抬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对着,以防淤泥再次被大雨冲回洞口堵着。
外洞口一打通,村里的人拿着水瓶子争先恐后地想先挤进去。
“大家静静,静静!”谭阳大声拍着手掌,发出啪啪的响声,引起村民的注意。
“听我说,乡亲们,听孙小姐说里面洞口非常小,这么多人进去了连身都转不过,到时候要是大家都困在里面多余的事情都搞出来了,要不这样,派几个代表进去?”
几个村的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都防备地看着周围的人。
“这样,我们选几人进去:发现人孙泠泠小姐、代理村长盛剑、我或者罗虎进去一个,另外再选一个比较瘦小的人。如何?”
几个人的身份谭阳在心里掂量了一番,孙泠泠必去不可,村长代表村民,他就代表了上面,而另外选一个瘦小的人则是方便取水。
对于这项选择,村民也不再有异议,纷纷同意。
盛剑一脸复杂,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爸去了没几天,竟然找到了怪病的克制方法,但他爸却永远用不上了。唉,或许这就是玄之又玄的命吧。
最后,瘦小的那个人选了外村的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天生的瘦子,孙泠泠看她那体型,心想,她可能还真能钻进洞里去。
罗虎没有进去,块头太大了,一看就会被卡在里面一个转角处。要是因为他把廊道堵塞了,那才罪过呢。
不愧是部队里出来,谭阳带的装备非常适合在这种阴暗幽深的地方探险,特质手电筒一人一个,一开,强光瞬间穿透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头顶上黑褐色的岩石上的细小水珠儿都看得一清二楚,闪烁着亮白的光,格外晶莹剔透。
“啊!那儿有东西!”
忽然,那个瘦小的小姑娘尖叫起来,指着岩石缝一角,神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