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立即对儿子道:“听见没有?别整天想着打拳练武,好好保养最重要。”
“是。”
朱将军是个大老粗,整日都在军营里呆着,不是喝酒就是比武。自从眼睛受伤后,已有月余未曾那刀,早已手痒难耐。但他是个孝子,母亲的叮嘱,自然不敢不听。
这时有小厮匆匆而来,“将军,世子来了。”
陆非离?
季菀一愣。
朱将军连忙去前厅招待。
季菀便留在后院,与朱老夫人和朱夫人一起用膳。朱夫人今日格外殷切,连连给季菀夹菜。季菀有点莫名其妙,直到用完午膳,朱老夫人回自己院子里午睡,朱夫人未曾派人送她出府,而是拉着她回到自己院子后,季菀方才听她道明了原委。
朱将军与夫人成亲三年有余,尚无子嗣。朱将军不是迂腐之辈,未曾因此对她不满。但天长日久,婆母纵表面不说,心里总有些不悦。她担心自己身体有问题,请了大夫诊脉。大夫只说自己体虚血亏,只需精心调养即可。但调养了大半年,仍旧没有动静,眼见婆母已动了给儿子聘两家妾的心思,朱夫人便坐不住了。
这几日她亲眼见到季菀给自家夫君施针治疗眼疾,效果显著,便看见了希望。
“季姑娘,我知你还未出阁,让你帮我诊这妇人之疾,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可我也实在是没了主意。郎中开的药方我天天都在喝,可还是老样子。若让妾氏进门,先生下长子,日后必定家宅不宁。姑娘若能解我心病,必有重谢…”
“夫人言重了,我既是学医,自当救死扶伤解疑难杂症。”
季菀心里是没那些封建约束的,况且她登门是打着为朱将军治疗眼疾而来,只要朱府的人不说,也没人知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给人治疗妇人隐疾的事儿。
“我先给夫人诊脉吧。”
朱夫人大喜,很配合的伸出右手。
季菀给她探了脉,又看了看她的指甲,然后问:“夫人葵水可正常?”
朱夫人眉心锁愁,“一直紊乱,常有不均。”
季菀又问:“可有腹痛?”
朱夫人点头,“那几日,总是腹痛难忍,浑身乏力,且畏寒。”
季菀心里大概有了底,道:“夫人可否洗去脂粉,我想再看看夫人的气色。”
朱夫人立即唤了丫鬟准备热水,净面。
她嘴唇有些干燥,且微发白,严重缺水。
季菀再问了些其他症状,例如胸口是否闷痛等等,最后得出结论,“夫人患有宫寒之症,身体底子不好,且精神压力过大,增加了身体负担,所以难以受孕。”
“那该如何?”
朱夫人满面着急。
“夫人莫急。”
季菀微笑安抚她,“我先给夫人开一剂药方调理葵水,你平日里再多喝暖宫汤,增加运动。另外,要保持心情开朗,切勿多思多虑,自然心愿得偿。”
“当真?”
困扰自己已久的难题即将解决,朱夫人喜不自胜。
季菀含笑道:“自然。”
朱夫人满眼掩不住的兴奋之色,握住季菀的手连连感激,“季姑娘,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夫人客气,这是我的本分。”季菀起身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告辞。”
“等等。”
朱夫人给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姑娘治好将军的眼疾,又解了我的烦忧,小小心意不足挂齿,望姑娘莫要嫌弃。”
她将那盒子打开,满满一盒子的银锭,足有百两。
季菀吓了一跳,连忙推脱道:“这可使不得,世子于我家有恩,但有吩咐,无有不从,岂能收这么重的礼?夫人快些收回去吧,若我娘知晓了,定要骂我忘恩负义,败坏家风。”
朱夫人倒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