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瑛轻咬了下唇,可立时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如何得知我是知情的?便是刘光……刘大人也不该知道啊!”
崔易并不知道前面的一段事,听到此处,就有些不解,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游移了半天:“你们说什么?”
可是却没人应他的话。
谢鹿鸣也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不回答崔瑛。
他眼中染了笑,直直的看着崔瑛。
崔瑛心头闪过很多念想,可是有东西飞快溜走,又被她捕捉到。
她的眼中闪过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崔琦告诉了成娇?而成娇又告诉了刘大人?”她连问了两句,心中的疑问却反倒更浓,“所以刘府的那些人,并不是受了大哥哥所托之后,被派出来保护我们的,那些人只是单纯的在保护成娇,因为成娇早就知道祖母的盘算,她是故意引祖母上钩的?”
谢鹿鸣心中松了一口气。
崔瑛总算不是糊涂人,她还是一点就透的。
可是崔瑛却气急了:“她利用我?邀我出去玩,只不过是她将计就计的手段?”
谢鹿鸣沉沉的点头,旋即又赶忙开解:“县主这样做,虽然是不义之举,可是你也要明白,是你先不告诉她,她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的。”
在刘光同面前,他可以随意的指责薛成娇恶毒。
可是在崔瑛面前,却不行。
一来细想之后,薛成娇此事虽然不妥,可确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况且她也没有真的伤害谁。
如果说那天他看出来崔瑛认识那个人的话,薛成娇一定也看出来了。
可是她谁也没有说,这对崔瑛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二来崔瑛显然是动了气的,他不能火上浇油,让崔瑛心中的怒火烧的更厉害。
崔瑛很难得的没有暴跳如雷,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崔易被他二人无视了许久,此时蹙了眉头问道:“到底什么事儿?怎么又跟崔琦扯上关系了?什么叫将计就计?成娇利用了你什么?”
崔瑛一个劲儿的摇头,开口时,话仍旧是对着谢鹿鸣说的:“我从来不想害她的。那天祖母说,让我找个机会诱她出府,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可我知道,对姑娘家而言,名声尽毁,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所以我没答应,还劝了祖母很久。我本来以为,祖母会就此作罢的。”她苦笑了一声,“你不知道——”
她拖长了音,却什么也没说,转脸看向崔易:“哥哥,这件事情姐姐是全都知道的,你只管去问她,再告诉她一声,这事儿坏就坏在崔琦的身上,端看她是怎么说。”
崔易哪里肯走,只是触及崔瑛的满目痛色,心头一震,到底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崔瑛见他走远了,才深吸了一口气:“我思来想去好几天,这些话,好像只能跟你说了。”
谢鹿鸣微一挑眉:“怎么说?”
“事关我们自己家,我母亲和姐姐都不能说,这个家里,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其他房头的哥哥姐姐们,也不是能开解我心事的。”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搓了两下,“从前可以跟成娇说的,但是出了这件事情后,我始终心下难安,一直不敢再去见她。”
“你觉得有愧于她吗?”
“是的。”崔瑛仰头看他,“成娇一直在为我的事情奔波,我知道,这次舅舅回应天府登门来,少不了她的功劳,”说着她又噗嗤笑了一声,“刘大人既然跟你说了我祖母的事,那这件事始末原由,你应该都知道吧?包括陆家,也包括康家。”
谢鹿鸣毫不隐瞒,径直点了头:“我都知道。陆靖淇、康青睿,”他啧了两声,“你身边的这些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崔瑛啊了一声,有些怔怔的看他,明白过来后,脸上浮了红晕:“好好的怎么说这个……所以你应该知道,成娇她确实为了我,费了不少的心力。我现在有些想通了,为什么那天她出事,刘大人会亲自到衙门里去。她和刘大人,应该有私交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