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们历经生死,久别重逢,这样并不为过,但他心里,就是不想看到南宫仪被别的男人给拥到怀里。
他忍了又忍,见陈啸齐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顿时就急了,上前一步就去拉开陈啸齐的胳膊,嘴里却说道,“陈公子,听闻你护着大皇子一路风餐露宿到了北辽,本王甚是钦佩!”
听着他这冠冕堂皇的话,看到他捏着陈啸齐胳膊却不放,南宫仪忍不住偷偷笑了:这个小气的男人,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他就急得这样。
陈啸齐仿若浑然未觉,听耶律玄这般称呼,他早就猜到他是谁了,当即就抱拳笑着见礼,“敢问这位就是北辽摄政王殿下吧?久仰大名!”
耶律玄也抱拳行礼,两个男人寒暄了一番,秦佑见差不多了,就把他们让到屋里。
而门外,南宫如早就看傻眼了。
没想到陈啸齐带着南宫越都找到北辽来了,这要是被他们姐弟联手,她还能走出北辽吗?
他们会不会在北辽把她给杀了啊?
这么一想,南宫如浑身都不好了。以她的小人之心,她觉得南宫仪绝对不会放过她,陈啸齐一家子都被她娘荣贵妃给下了大牢,斩首示众,陈啸齐逃到这里,更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众人好似把她给忘了一样,南宫如尽管心里已经吓得跟有一百只兔子在窜一样,却还是强壮镇定地吩咐身边的小宫女,“莲儿,快点儿收拾东西。”
莲儿却不知这里头的道道儿,看着自家公主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公主,收拾东西做什么?大皇子和陈公子来了,我们不去见见吗?”
南宫如这时候已经心如乱麻,恨不得插翅飞走。
可是这个小宫女那么不解人意,反而还多嘴多舌地问她,她哪有闲工夫跟她解释?
气得她只得瞪大了眼睛,喝骂莲儿,“你是活腻歪了吗?叫你去你就去,他们姐弟只管聚他们的,碍着我们什么事儿了?”
那副狰狞丑恶的样子,吓得莲儿不敢吱一声,只得蹑着脚步扶着南宫如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仆两个一时收拾好一些金银细软,抱着两个小包袱就急匆匆地要跑,却不料刚一出门,就被几个侍卫给拦下了。
南宫如一看这些侍卫是摄政王府的,顿时就理直气壮起来,“我是南陈公主,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为首的正是莫风,他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心里早就看不惯了。
当即就冷冷一笑,道,“公主殿下,奉摄政王之令,驿馆之内的人不能随意进出。”
南宫如一听是耶律玄的吩咐,心里顿时就慌了:难道是南宫仪那个贱人让他这么吩咐的?这么一弄,她哪里还逃得了?
在这驿馆被人看着,她就如同瓮中之鳖,南宫仪这会子要是想杀了她,跟捏死只蚂蚁那般容易。
秦佑又是个白眼狼,一心向着南宫仪,她被杀了,秦佑回南陈随便诌个什么理由,她客死他乡,连个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头一次,南宫如觉得害怕了。
前些日子,住在摄政王府,她一心想着勾搭耶律玄,从来没想过会出什么危险。可现在不同了,耶律玄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秦佑又不向着她,她还能依靠谁?
眼睛看了看四周围得铁桶一样的侍卫,南宫如欲哭无泪,只得悻悻地回到了屋子。
坐了一阵子出了一会儿神,她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忙拉过莲儿低低地吩咐了几句,就把莲儿往外猛推,“快去,不然咱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莲儿被她吓得小脸儿煞白,只得往外走去。
南宫如趴在窗户跟前偷偷地看,谁知道莲儿很容易就出了驿馆,那个侍卫竟然问都没问。
这让她一颗心又雀跃起来,一心期盼着莲儿能快些见到平氏,到时候好派人来救她。
在北辽摄政王府,也只有平氏待她最好。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平氏。
虽然平氏也是被撵出去的命,但南宫如早就拿住了平氏的把柄,知道平氏一直和皇太后冯小怜之间有联系,她不信平氏接到信儿敢不来救她。
而秦佑的屋里,此时却欢声笑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欢乐。
莫寒匆匆从外头进来,在耶律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南宫仪诧异地看了眼耶律玄,却聪明地什么都没问。
她知道,男人有的时候也有秘密,何况耶律玄是北辽摄政王,军国大事,不是她能问的。
耶律玄听莫寒禀报了南宫如有所行动之后,心里有了数。他面色沉静地看着南宫仪和自己弟弟、表哥说着话儿,不忍打断。
好半天,见天色不早,秦佑主动起身,提道,“公主,时候不早,别误了您出城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