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也是斟酌了良久,才大着胆子说出来的。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和秋月站在对立面。
男人嘛,谁没有个喜新厌旧的时候?
秋月和耶律玄从小儿就是青梅竹马,又在摄政王府住了这么些年,再美的人儿,天天看着,也觉不出美来了。
而秋月,在她眼里,又是这么沉不住气。一见新王妃就要进门,越发按捺不住,在这个时候生事,也活该她留不住王爷的心。
但是顺水人情她还是要做的。
一来,秋月是太皇太后的义女,在耶律玄面前再不济,在宫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将来,她要想在摄政王府站稳脚跟,少不了秋月这样的人。
再者,她在这个时候不随风而行,单独站出来替秋月求情,定会引来摄政王的注意。
不管他怎么注意,反正只要他注意了,她就赢了。
南宫如小小年纪,却尽得荣贵妃真传,对男人心思的把握,可谓深之又深。
果然,耶律玄真的朝她看过来,那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在她脸上盯了好久,盯得南宫如娇羞不已,心里暗喊着:他看我了,他终于看我了。
直到她抬起那双娇媚的眸子和他的对上,耶律玄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这是本王的家事,你是谁,敢来多嘴?”
本想被耶律玄青眼相看的南宫如,顿时就愣住了。
这个时候的男人,不该温和地冲她笑笑,然后再说一句“你很特别”吗?怎么眼前这个男人跟她想象得不一样啊?
不对,不对,是她听错了吧?
她还仰着小脸呆呆地看着耶律玄,希望下一刻这个男人就和她解释,他是开玩笑的。
可是耶律玄却别过脸去,连个正脸都不给她。
南宫如真的欲哭无泪,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噗嗤”,一旁的南宫仪笑了起来:她这个妹妹,尾巴朝哪儿撅,她早就看出来了。
没想到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有这般心思,当真让她叹服不已。
秋月也许是哭够了,这个时候也抬起头来,见南宫仪笑着,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耶律玄自然看到了,他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
秋月,更是伤心地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李秀娥和柳三娘之前听南宫如那番话,生怕耶律玄拿她们出气。谁料摄政王不仅不帮着南宫如,反而还这么呛了那个南陈公主,这让她们心里倍觉熨帖。
看来,王爷心里不是没有她们的。
对这个新王妃的妹妹,王爷不也是没有几分好颜色吗?
由此看来,这个新王妃,将来也不会得到王爷的喜欢。
等打发走了秋月,这个后院,还不是她们这些老人的天下?
一众侍妾们心里开始活泛起来。
而秋月跪在地上半日,耶律玄却理也不理,她终是觉得无趣,自己站了起来,一张脸白得像是刮过的骨头一样,身子轻飘飘地似乎迎风就倒。
她摇摇欲坠地站在耶律玄面前,咬牙忍着一腔的泪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王爷,秋月也不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您也不必为难,秋月,就此别过!”
耶律玄见她这副惨淡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秋月是他人生中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人,但无奈,他对她始终没有男女之情。
见她要走,耶律玄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松动了,点点头,他道,“你不用急,本王自会着人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