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自然是最疼我的,我还要母亲再多疼我些。”张令晨笑着直起身子,又往齐氏身上凑。
齐氏笑着推开你,“一回来就这样,没个规矩。”语气里尽是宠溺。
张令晨这才看向两位伯母,福了福身子,语气轻快地说,“见了祖母和母亲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行礼,二伯母三伯母不会怪令晨吧?”似乎是认定了两位伯母不会怪她。
“晨姐心心念念着你祖母和你母亲,可见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跟你三伯母又怎么会怪你。”二伯母梁氏说罢看向三伯母杨氏。
可不是,人家孝心大着呢!杨氏皮笑肉不笑,心里愤愤地想。凭什么齐氏和晨姐儿在老安人面前这么得脸。可她嘴上却道,“是呢。也就五弟妹有这个福气,养了这么好个闺女。”
她恨不得将“闺女”两个字重重地说出来,再好也不过是个“闺女”,张家要的可是儿子!
齐氏只是笑笑,倒是老安人满意地看了看梁氏,又指着张令晨道,“别看她是跟你们赔礼道歉,嬉皮笑脸地哪有个样子。也就是孝顺,不枉白疼她一场。”
“祖母惯会当众揭我的短,还不是我好欺负。要是您这么说二妹妹,二妹妹早躲起来哭了!”张令晨嘟着嘴,似乎是不满地抱怨道。
“看看,越说越是来劲!”老安人笑着,却瞥了杨氏一眼。
杨氏心里咯噔一下。
前几天昕姐儿撕了淮哥儿的书,被老安人训斥了一番,哭着跑回了院子。老安人罚她抄十篇女诫,这事便也就了了。谁知张令晨这会儿旧事重提,说什么她好欺负,这话听在老安人耳朵里,不就成了昕姐儿背地里埋怨老安人欺负她了!
杨氏吃了张令晨的暗亏,心里更是恨得紧。
二伯母梁氏将令晨拉到身边,亲厚地说“你看你一来,你妹妹就醒了。都说姐妹连心,真是让人羡慕。”
梁氏说话声音温温软软,又一脸羡慕,让她这么一说,好像生个女孩,也是件很好的事情。
果然,盼着抱孙的老安人听了她的话,心中那一丝介意也烟消云散了。老五媳妇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迟早会生个儿子出来的。
不得不说梁氏说话,总能让老安人心里十分熨帖。老安人本有心多照应她,可是想到她娘家是商户,这心也就淡了。士农工商,商为末。
张令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每个人,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
她的洗三礼,来的亲戚并不多,说明张家虽然有钱,但并不是什么大户。老安人以及一并妇女都没有诰封。
“你们看她眼珠转的,定是在想心事。”张令晨盯着令曦看了好一阵儿,惊奇不已。
“你妹妹她还小,哪里有什么心事可想的。”
“明明就是呀。”张令晨可惜地说道。
令曦眨了眨眼睛,似乎听懂了似的盯着张令晨看。
张令晨也冲她眨眨眼,说道,“你这小东西,懒死了。我每次去看你,你都睡着!”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