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药引应当在蛊虫取出成功后撒上去,将蛊虫下的卵也给清出来,现在蛊虫勾着殿下,这药引必须提前用了!”
郭郎中紧蹙着眉头,满头大汗,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去蛊是大事,发生什么意外谁也不好说结果是什么!
谢羡妤握住陆羡川的胳膊,匕首的尖端冒着寒光,又在肌肤上划开一道口子。
被三味药煮出来的汁水浸泡,黑色的蛊虫尾巴动了动,贪婪的扬起头,竟是朝流血的地方一点点移了出来。
“准备将蛊虫拿出来,立刻焚毁。”
郭郎中顿时激动,大声开口。
谢羡妤拿稳了银针,在蛊虫出头的刹那,整条滑动,抽了出来。
“啪!”
烈火燃烧着黑色的蛊虫,空中炸开蛊虫体内“噼里啪啦”的声音,陆羡川已经哭不出声音改成干嚎,眼睛越发朦胧。
“这里面应当还有两条,怎么没有动静!”
谢羡妤咬牙,声音有些颤抖。
郭郎中挤过来,观察着陆羡川的情况,忽然脸色惨白,“不对!这药引不对!”
顾不得药汁发烫,郭郎中伸手去捞里面的残渣,放在鼻尖闻了闻。
“决明籽是假的!”
谢羡妤咬牙将决明籽捞出来,瞳孔放大,“这是我亲自采摘,它明明和医书上写的一样!”
“是我,我害了七殿下!”
谢羡妤大脑霎时轰鸣,郭郎中稳住她的身形,摇头,“不,你采摘的决明籽,是真的!”
李太医将还没有煮过的决明籽交给郭郎中,郭郎中放在嘴里嚼了一下,神色严肃。
“它被人动过手脚!”
皇后死死拉着王嬷嬷,急切道:“东西送来后本宫没有让任何人碰过!究竟是谁!”
“不是宫中!是这决明籽的种子,被人动过手脚!”
郭郎中声音沉下去,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阴毒。
“我回京路上就听说太后寻药令被人揭了,那些人是从曼城摘来就觉得奇怪。曼城的水土根本不适合种植决明籽,月见山的决明籽能起作用正是独特的终日见月和正对阳山,独特的地形让它同时吸收日月精华促成烈性药,曼城虽也阴冷却和月见山完全不同。”
郭郎中止住陆羡川胳膊上的血,脸色凝重,“这决明籽没有问题,安和县主对决明籽的判断也没问题,但这决明籽的种子已经被特殊的药水泡过,失去了该有的药性,也正因此,它才能在曼城生长。”
一个没有药性的决明籽,就不再是可以入药的药材,最多当成一个水果!
“不是熟知决明籽情况的人,不可能发现其中细微的差别!我能知晓,也是因为师傅曾将真的决明籽给我吃过!”
郭郎中朝谢羡妤轻声道:“安和县主,你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厉害!只是这种子已经被改过,不再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谢羡妤浑身脱力,双目猩红,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是我医术不精,害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