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因这重重的贯杯之声,和那狠厉之色,显得阴气沉沉。
听那贵妇人如此紧张,华服少年却是笑了,神色之间颇有得意的道,“只可惜我们没有机会了,听说,有人在我们前一步已经把那药给毁了。”
“你确定?”那贵妇先是疑惑,后观华服少年一脸喜意,不禁大笑,“哈哈哈!这是天要亡他,可怪不得我们母子。少宇,如此一来,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也熬不过几天了。”
宁少宇点了点头,话锋却又是一转,“生要见人,生要见尸,不把他亲手发送,怎么着也显得我宁少宇没有兄弟情义。”
若不是他脸上的冷笑,绝对没有人想到一个看似无害的十六七岁少年,说出的是如此恶毒之语。
谢氏不但不反思自己没教好儿子向善,反而还一脸的欣慰,“宇儿说得对,若不亲手把他发送了,又怎么对得起那天天望天盼地的死老头呢。”
宁少宇冷笑过后,又说,“娘,我总觉得蹊跷得很。”
谢氏问:“哪里蹊跷?”
宁少宇凝重中带了丝不屑,“我们一直都是在西边听到他的消息,可是每次赶到的时候却总是晚了一步,若是一次,可说巧合,可次次都如此,儿子觉得蹊跷,娘看会不会是他在故布迷阵。”
谢氏眼中厉光一现,“也对,他一向狡诈,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宁少宇分析道:“儿子最近总觉得他根本就不在西边,而是在与西边背道而驰的东边。”
谢氏急切道:“那还不赶紧的派人过去查。”
宁少卿回道,“儿子这就派人去万通、金莫、天香、昌幽等地,相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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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陌家。
议事厅的堂上坐着一个中年人和两名老者。
下首立着一名管事模样之人恭敬回禀:“家主,暗线来报,风家的大公子和千雪小姐的二个侍婢先后离了阳州,失了踪迹。”
堂上被称为陌家家主的中年人不加思索便下了令,“赶紧下去加派人手,给我查。”
“是。”堂下之人领了命便下去了。
左首的老者问道:“那丫头不是死了么?风家还想翻什么浪?”右首的老者道,“风家可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寻,不要以为我们陌家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看上了我们陌家的爵位么?哼!休想。”
陌家家主道,“小心驶得马年船,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嗯。”右道的老者点点头,“当初找到那丫头的尸身之时,身上的衣饰打扮和所配物件虽然一丝不差,但脸上却全都被树枝给刮花了,怕真的是有些蹊跷。”“二叔说的不无道理,”陌家家主脸色立时又挎了下来,这也是他心中之刺,当初为什么急着下葬,也是因为此因。
早一日公告天下,镇国公没了后人,便能早一日把爵位拿到手。
他可是早就安排好了,只能国公的周年忌日一过,便由族中挑选家族子弟过继国公名下,再向皇上递牌子请封。
如此名正言顺,不怕皇上不答应。
当然,人选他心中已定。说的是挑选,那只是为了平息族人纷争的借口,也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的一次盛举。
这爵位是他陌家的,继承人的体内必须是流着陌家的血液,怎能当做一个陪嫁,便宜了外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放的脑子一定是让那风家的女人给忽悠坏了。
一个不能生儿子的女人,他拿着当个宝,誓不纳妾。
一个又病又弱的女儿,他捧在手心之中,连爵位都给她当陪嫁。
糊涂!
想到此处,他又是怒火中烧,对外一声大喝,“来人。”
门外站着的两个劲装汉子闪了进来,他阴沉着脸又吩咐,“另派人手,暗中看住那个莫婆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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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间陌千雪和宁少卿出来用餐的时候,初一不仅把自己和十五的住处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还把明月和彩霞支使得滴溜溜到处忙活。
“明月,小姐和姑爷已经歇好了,现在开始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