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也在心里想,看主子自来到买卖城对这当家的表现,也知道主子看上人家了。主子真是没眼光,在京城,在山西,多少名门闺秀、望族小姐求嫁,他都不理会,竟然看上一个边远小城里的母老虎!
她是够美啦,可脾气也不好哇!
不管银珠儿怎么想,赵靖却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佳人,什么不平等契约都能签订的,他道:“誓约其实是这样的,就算白纸黑字,立约人不愿意遵守,他就是去把牢底坐穿,付出生命,他不履行就是不履行。而愿意遵守的,你不必过多绑缚,他心底里愿意去履行,你就是打都打不跑。”
他的意思是,她与他的誓约,他真心实意地愿意去履行?
“听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要是这么个正人君子,当初干吗隐瞒身份骗我?”她心里还计较着当初他的“微服私访”呢!
“你不是也惩罚我了吗?”他眼神幽幽的,深处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
她的脑海中,瞬时划过两人身体相贴时的火热场面,包括那个暗夜他给的教训,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脱轨火热,他竟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她明媚的大眼儿瞪他,想了想,脸上神情一变,故意用一种轻佻的口气说道:
“哼,那是惩罚吗?不过是身体上的享乐吧!在我眼中,那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眼神倏地变冷。
“陈当家,咱们的赌约是立了白纸黑字的,你这匹马与我上次看到的那匹相差太大,我仔细想了想,为了赌约的合理公正,你详细地解释一下吧。”
“小人!”陈蓁蓁咕哝一句,反复无常的男人。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呀?
不过,她还真怕他毁约。
形势比人强,她向来是能屈能伸的,只得挨靠到赵靖身前,娇笑着,“行了,我只是一时嘴快,开玩笑的,我的赵大人,你可千万别再气了。”
他退开一步,故意板着脸,道:“这招对我没用。”
他一退避,她倒有些不服气了。
故意上前一步,将手搭到他双肩上,做出妖惑姿态。
“我怎么记得赵大人可是两次都在我面前失了身份,同惯常的好色男子没有什么两样呀。”
“小女人。”赵靖见她压根就没记住上次的“教训”,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着她昂起头来,对住他深冷的眸。
“上次答应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要不要我再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陈蓁蓁身子一抖,不敢再让媚眼乱飞了,收敛了眼神,不耐地挥手打开他的手掌,冷冷道:“赵大人自重!”
“记住,想要别人的尊重,你就要先自重。”
这话说重了,陈蓁蓁气哼哼道:“是,我是跟赵大人没的比,但我陈蓁蓁的火眼金精那是谁都比不上的!说来,这识马跟识人其实没什么差别,我对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没事就把鼻孔对着人的,那就是太傲,娇贵,我伺候不起,姑娘我懒得伺候!”
这可字字句句都是针对他。
赵靖心里暗笑,这是小猫伸爪子了。也有心服个软,就转移话题道:“对,陈当家说的都是对的,那能不能告诉我,原先那匹不起眼的马怎如今成了匹‘千里马’了?”
说到这个,陈蓁蓁就不由得意。
“这匹马虽然乍看不起眼,但根骨奇伟,眼睛有点小毛病,没关系,我药庄里多的是药。用好料的喂着养着,最难的就是它这双如钵的大蹄子,我用药水灌在土坑中,将它的四蹄埋在其中,过了几天,它的外蹄就被药水沤下来。不过一个月,它就是我的马庄里最好的一匹马!”
他点头赞叹。“你是个好伯乐。”
“所以你输得心服口服?”
陈蓁蓁小脸昂得更高了,赵靖想,她如果身后有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他愉悦认输:“是的,我是输了。”
那趁热打铁,得让这家伙亲口允诺才行,她追问:“所以赌约如前,而且刚才你亲口允下的那些都算在内。”
这个……
赵靖摸摸下巴,实在不甘心原先的一件事变成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