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来的突然,似乎凭空出现。风向变换了几次。东一飘,西一晃的。风力忽大忽小。
不过眨眼几瞬,风声突的骤停,悄然消失,仿佛从没出现过。
十几匹马蓦然惊呼长嘶起来,马蹄烦躁不安地乱踢,此起彼伏,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她走了。”
萧娘子松了一口气。
蒲如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谁走了?”
“我们夫人的护卫。”
这时,马车外传来护卫头领隐隐约约的声音。他们开始清场了。
蒲如羡瞠目结舌:“那些土匪呢,这就完了?”不应该大战几百回合,然后你来我往,她们马车被土匪劫持,她们就弃车而逃,被土匪追杀。
“刚才不是起风,是我们夫人护卫的刀风。”
……杀的如此干净利落,还没有一点声音。简直是话本里的顶级高手。
好想拐回家。有高手镇宅,她以后就不怕被拐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还没撤掉马车上的防御机关,马车里依旧一片昏暗。蒲如羡左手边传来萧娘子的笑声:“上次郎君就说过这些匪人是乌合之众,我们的人秒了他们,也是常事。”
好像是有些道理。不然,那些土匪不弱鸡,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人秒了。只不过,被土匪绑架的她和绒雪姐姐,不就更弱鸡了么。蒲如羡含泪,咬着丝帕。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外就传来陈复的声音:“萧娘子,已经安全了。”
萧娘子闻言,把机关撤了,马车一瞬间恢复了明亮。
陈复特意看了平阳伯夫人一眼,担忧道:“母亲,您没事吧?”
平阳伯夫人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光线,等适应了以后,也略微打量了陈复,淡淡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陈复双眼一亮,声音提了一个调:“阿娘,我没事,不过您给我做的绿衫蹭破了点。”
听这意思,是想夫人再做一件?萧娘子眨眨眼,腹诽道:要不是郎君心急,把原本要给狼畜的绿衫抢走的,直接穿了,来气夫人,这会儿绿衫也该是好好的了吧。
平阳伯夫人扭过头,良久,干巴巴道:“萧娘,天气凉了,到了冀州多备些布料。”
陈复听了,浑身冒着喜气,骑马走了。
蒲如羡看了这对母子分分合合的,默默地安抚躁动不安的狼畜。
接下来一路就平平安安的,没再出什么岔子。不过,因着红姐那些匪徒挡道,费了些时辰,紧赶慢赶,好在是赶在城门下闸前,进了城。
刚到官府驿站,蒲如羡带着狼畜刚下了马车,就有一人突然撞破了驿站二楼的窗户,直接掉了下来,“砰”的摔到地上,不停地吐血。
有护卫认了出来,大叫:“陈三,怎么是你?”
陈复的心腹陈双立即下马上前,蹲在地上,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护送的人呢?”
陈三咳着血,只说出一个字:“抢——”
匪徒看来是兵分两路,一路来劫陈复和平阳伯夫人的马车,一路来劫他们的皮子货了。
陈双追问道:“你护送的人是不是还在楼上?”
陈三微微地点头。
陈复打马走进马车,对萧娘子和几位护卫道:“保护夫人安全,其余人等随我进去。”
陈复正欲领护卫进驿站大门的时候,就见原先护送宋娘子的手下,正鼻青脸肿地从门口,慢慢地退出。
他们神色带着惊恐,看见陈复一行,立马惊喜地对里面的人,道:“郎君来了,你这狂徒还不快快放下宋娘子。”
门里面的人,明显就是打伤护送宋娘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