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昌着急的很,要是老六不用献身,那献身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谁让他是老大呢?
他不要,他不愿。
“哎哟,我腰疼,不行了,我要看太医。”
看着他又夸张的扶着腰走了,华旌云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商部。
不管兄弟几个愿不愿,该来的还是要来,五月下旬的时候东可赞的使团到了,带队的是东可赞的大臣朵尔以及大王子枭乌,出面接待他们的是镇国公、古大人以及一众朝臣。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城郊官道两旁绿树成荫,不知名的小花在杂草间顽强的探出头,开的绚烂。
镇国公带着一众人先行在这里迎接,作为礼部尚书,古大人在这之前已经仔细的了解过东可赞的风土人情,也得知他们不洗澡这件事,为此还特意叮嘱了下面的官员。
官员们都觉得无所谓,能有什么大事哟,东枢也有好多人不洗澡,到了夏天随处都可能闻到酸臭味,不稀奇啦。
日头高升之时,东可赞的使团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一炷香后两国的使团正式见面,东可赞的人原本就不洗澡,遇到病痛什么牛粪马粪的在他们眼里可能都是药,都能往自己身上招呼。
又在路上走了一路,虽然进行了捯饬,扑了香粉,两边儿一靠近那刺鼻销魂的味儿就不住的往东枢官员的鼻腔里面钻,古大人对身旁那些掩鼻的人说了,“都给我把手放下来,成何体统。”
众人只能照做,等到双方近距离接触进连同古大人在内差点没有被熏昏,这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见古大人还扯出笑脸若无其事上前见礼,身后的一种官员极为佩服,要不说别人怎么能当尚书呢,果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哦,镇国公更能忍,果真不愧是坐高位的人。
东可赞大臣朵尔以及大王子枭乌都是会说东枢话的,虽然神色倨傲但还算客气,“使臣请。”
镇国公脸色不变,好像什么都闻到一般。
使臣团队刚进城门停了一下,队伍重新排列,随着乐声响起,大臣朵尔笑道:“可以了,请。”
不仅有乐声,还有舞姬伴随乐声起舞,边走边跳,这样热闹的场面自然是引来无数的百姓看热闹,正当他们看的起劲儿的时候一阵风吹来,随后就是一股子凌冽刺鼻的香臭味儿袭来,“什么味儿,呕~~~”
不少人开始干呕,他们也发现了这味道就来自于那些使臣,“太。。。呕~~~”
百姓们想走,但两旁镇守的官兵不许,不仅不让他们走,还要让他们将蒙住脸的帕子都取下来,“欢呼起来,快点,挥手。”
百姓们好为难,“差爷,可以只挥手不?”
他们不想欢呼,根本不想张嘴,“这些人还跳的这么欢,一点都不顾我们的死活。”
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啊。
官兵说了,“不欢呼就坐大牢,自己选。”
这关乎使臣的观感,必须欢呼起来,这是规矩。
看热的百姓们只能双目含泪欢呼,还要不停的挥手,只觉得那臭味只往喉咙里面钻,胃里翻江倒海,偏因为是边跳舞边走路,队伍前进的很是缓慢,百姓们感觉度日如年,就是镇守的官兵也是脸色煞白。
京城的百姓也不是经常洗澡,主要是不方便,冬日不说了,冷,几个月不洗也正常,但到了夏日半个月一个月的也能洗一回,酸臭是有的,但顶风臭十里没有。
这些人也不晓得多久没洗了,呕~~~
“都欢呼起来,你们的声音哪里去了,声音不大也要坐牢。”
百姓们只能双目含泪欢呼,东可赞的使臣团有一多半都不会东枢话,不过他们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东枢的人在欢迎他们,且眼含热泪!
可见对他们的重视。
队伍缓慢朝着皇宫的方向去,宫里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嘴里偷摸喊着薄荷糖的古大人是万万没料到臭成了这样,只盼着皇上能稳得住才好。
半个时辰之后死死攥着拳头的皇帝见到了东可赞的使臣,华旌昌兄弟几个也是赫然在列,闻到那个味道差点没倒下去,华旌昌更是两股战战,一想到有一个臭气熏天满口黄牙的女人要强行扑到他,他就恨不得立刻仰天悲鸣,当即就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心口疼。
东可赞是使臣进宫后继续给皇帝奏了乐跳了舞,本来身上味就大,那些舞姬还一路从宫门口跳进来,身上早就出汗了,新鲜的汗味又混合着身上的老味更是刺激,东枢的朝臣们觉得死死的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若是在此地呕出来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们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险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