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人很显然没有料到半路突然会窜出一个程咬金来,当即吓得勒住了缰绳,不高兴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挡我的去路?”
语气里透露着几分不满,不过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一个中年男子。
阿羌不敢耽误,当即走上前去解释道:“不好意思大伯,我这里有人受了伤,但是这一路都没有人经过,迫不得已才拦了你的路,所以大伯能否行行好,给我们一点水喝。”
那男人见她是个女娃,又看这里是荒郊野外,竟一时有点心虚,也不敢随便应承,便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问道:“你为何会深夜在此?”
“其实是我和我家公子在去荆州城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我家公子不慎受了伤,而且车坏了,马也被人盗走了,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在这里等着,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们。”
实话,阿羌自然是不会说的,毕竟经过此事,她隐约能感觉到要君无心命的人很多。不管是上次那莫名的毒,还是这次路上遇袭,哪一次不是针对他?所以只要尽量不暴露他的身份,也许他们就会安全很多。
男人听她的语气并不像在撒谎,便犹豫片刻,将马鞍上的水囊取了下来,递给她道:“我今日便能入城,所以这水怕是用不着了,你若真的需要就先拿去应急,要不是我只有马没有车,否则我就顺便将你们带走了。”
“多谢大伯。”阿羌道了一句谢,但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些过于过意不去,便将怀中的一定银子取了出来,递给他说:“这就当我买水的钱吧!大伯可千万要收下。”
“姑娘,你也太过客气了吧!”
“这都是应该的。”阿羌说完就踮起脚尖硬是将银子塞入了他的手心。
虽然说阿羌确实是喜欢钱,而且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但是她几乎每次都是将钱总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乱买一气。
那中年男子见她如此客气,便也不再计较,旋即拱了拱手策马离去了。
阿羌回到君无心身边,见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而且很显然,他的身子也从刚才的冒汗转变成了现在的发冷,病情是在加重。
于是当即蹲下身子,将那水能中的水和进了捣药罐内,又在附近找了一支根木棍搅拌了一番,适才小心地送到了他的嘴边。
君无心在闻到此药的时候,似乎并不愿意张嘴,毕竟大部分中药都是苦的,而且需要经过煎熬。而阿羌竟然只是用水粗粗地混合了一下,那气味也别提有多怪了。
“君无心,啊——”
然而他并不搭理自己。
阿羌一皱眉觉得有些无奈,便将他的身子扶起一些,轻声叮嘱道:“你若是想快点好起来,就把这药喝了,否则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
她知道他能听见,因为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要自己清晰地将目的表达出来,他大概就会乖乖去做了。
“君无心?”阿羌试着又叫了他一声。
这会儿,他倒是微微张了张嘴。
阿羌见此,一股脑儿地那苦涩的药小心地喂了进去,顺便还说了一句:“乖了。”
天空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大概是这夏天的白云特别长,所以清晨也来得比以往更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