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向来是皇太孙的坚实拥护者,可是这一次,他也难得对皇太孙产生抱怨。你脑子有问题啊,你就是要对楚英楠做什么,你就不能稍微忍忍,起码忍到打退大凉人以后再说。
镇国公本就不是什么多有能力的人,平时大事都有老镇国公给他出主意,小事上才需要他自己做主。现在老镇国公病了,事情全都堆积在他的肩膀上,东宫的处境越来越不好,他真是快要烦死了!
“大哥,你一定得帮帮行儿啊!东宫和镇国公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大哥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太子妃现在能抓住的也就只有娘家人。
要不是还记着太子妃的身份,镇国公都想冲太子妃吼一句,你自己不会想法子,非要赖上我做什么!
镇国公忍住心头的火气,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有了!”
太子妃立即希翼地看向镇国公。
“你去求情,要是皇上不愿意见你,你就跪在外面哭。”
太子妃皱眉,不解道,“哭?哭有用吗?”
镇国公冷声道,“单纯哭自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所以你就不能单纯哭。”
眼见着太子妃不明白他的意思,镇国公继续说道,“皇上心里一直挂念着纯懿皇后和先太子。你嫁给太子时,纯懿皇后早就去世,要说你跟纯懿皇后有多深的婆媳之情,这似乎有些不对头。皇上那么精明的人也不会相信。
所以你就哭太子,你就在外面哭太子早逝,只留下皇太孙一人,你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多么的苦,多么多么的难受。还有太子在世时,对皇太孙寄予厚望,总对你说当太孙出世后,他会怎么怎么样。”
太子妃问道,“什么怎么样?”太子在世时就是一个很合格的储君,每天跟着孝康帝学习政务,就是回到东宫,也只是跟太子妃相敬如宾。
太子妃怀上时,太子固然是高兴,但是要说多温柔自然是没有的,可能太子天生就不懂如何对一个女子温柔吧。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太子妃,镇国公真想冲着太子妃骂一句,你是猪啊!这也要他教!
镇国公现在特别想跟老镇国公说,你总是看不起我这个儿子,赶紧过来看看太子妃吧,看看这人有多蠢!
好在镇国公忍住了这种冲动,“你就哭太孙一直说,等到孩子出生后,他要亲自教导孩子习文习武,看着孩子成才。反正你就说一堆太子对皇太孙的期望就行。记得哭得伤心绝望一点。”
太子妃连连点头,只要能保住儿子的地位,现在叫太子妃做什么都行。
太子妃换上了太子妃的正装,去了孝康帝那儿求见。
孝康帝没有见太子妃。
太子妃就按照镇国公说的做,高声哭太子,高声说着当年她怀太孙时,太子对皇太孙有多大的期望。
没有见太子妃的孝康帝,听着人禀报太子妃的哭喊,眼眶一红,想到了英年早逝的嫡长子,心痛不已。明明他的嫡长子是那么的出色。皇太孙在太子去世后,是由他这个祖父亲手带大的,为什么他的儿子如今成了如今这样子!老天爷能不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教的不好吗?
孝康帝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同时他的心也渐渐动摇了。
老镇国公得知太子妃的所为后,看了眼在他床榻前的镇国公。
“这主意谁给太子妃出的。”
镇国公嘟囔一句,“我啊。太子妃一直缠着要我法子,我哪里有什么法子。我要是能左右皇上的心意那就好了。问题是我没这样的本事啊。可是偏偏太子妃求了我。我也不能拒绝,就想到这法子了。哭哭先太子能有用就好了。可惜,如今看来是没什么用。”
佟思罡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镇国公,“未必没用。”
镇国公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太子妃哭先太子是有用的?真的有用吗?可是皇上仍然没有见太子妃和皇太孙。听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一个个都说皇太孙闯下大祸,皇上要废了皇太孙了。皇上那儿有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太孙要是真的被废了,那该怎么是好。”
佟思罡淡淡道,“皇太孙废了,那不是很好吗?”
镇国公猛地睁大眼睛,没好气道,“你小子是疯了吧!皇太孙要是没了,咱们镇国公府也就一落千丈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佟思罡扯了扯嘴角,“皇太孙没了。我们不还是镇国公府,这有什么两样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父亲,一个家族的前途还是得靠家族里的男儿去拼。光想着靠关系什么的,那么家族注定是走不远的。”
镇国公来了气,又想教训佟思罡,老镇国公见状不耐烦地摆手,“吵什么吵!是不是生怕我这个老头子活得太久,碍到你们眼了?你给我出去!思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