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有些大,菊韵背在身上,看上去像是背了一座大山。
陆知暖伸手将背篓拿了过来自己背上。
“小姐,这种活怎么能让小姐做呢。”
“菊韵啊……你还小,正长身体呢。压坏了可就长不高了哦。难道你想一辈子多这么高。”陆知暖比了比菊韵的个头,才将将到自己胸口。
菊韵一脸的纠结,她当然要长高啊,可是……陆知暖没等她再说什么,忙的将一个小篮子放到她手上。
菊韵不说话了,锁上院门,闷头跟在陆知暖身后走着。
原主本就内向,来了这乔家村后,除了那次上山,平时极少出门。无非就是固定的日子往镇上送一趟绣帕。
以至于这村子,都没有好好逛过。
此时刚过早饭时间,天还尚早,路上也没几个人。倒是安静。
“哎呦,这大小姐也要背背篓哪,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前头一个带着帷帽的白衣女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从远处看,倒像一只白衣女鬼,好不惊悚。
陆知暖寻思了半天,才记起眼前这人是乔莲花,乔家村里一枝花。也只有这乔莲花整日打扮的不伦不类,这不,还学人家大家小姐带帷帽,真是好笑。
陆知暖挑眉笑道:“不知你认识几位大家小姐?可知道大家小姐都是什么做派?说来听听,也好叫咱们涨涨见识。”
乔莲花脸色微变,她一个小村姑,上哪儿认识大家小姐去。就她这一身打扮,还是缝集去镇上时,在首饰铺子门口偷偷瞧见那些小姐们的穿戴呢。
虽然他们家在村里算富户,可跟镇上人家比,那简直不够看的。
乔莲花扭了扭帕子。“大家小姐要学女戒,更要学琴棋书画,就算平日出门,也要带着帷帽,不能叫外人瞧了去。更别说,人家身上穿着锦缎,抹着好脂粉,可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个下三滥,偏要装清高。”
“你才是下三滥!”菊韵气的小脸发白。
陆知暖将菊韵拉了回来,温声说道:“狗咬你,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你说谁是狗!”
“谁应了就说谁咯。”陆知暖笑眯眯的说。
“你!”乔莲花气极,忽地又冷笑了一声。“那石头没磕死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陆知暖神情微变。“你什么意思?”
忽又想起,往日自家院子门口,菊韵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生怕逸儿不小心被绊倒。那日刘氏上门来闹,陆知暖只顾应付刘氏,却忽略了那块突然出现的石头是从哪儿来的。
还好巧不巧的滚到了自己脑袋下面。
“那石头是你扔的!”陆知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乔莲花用帕子捂着嘴嘻嘻的笑了几声。“你说是我扔的,证据呢?空口无凭,我可是不认的哦。”
陆知暖攥了攥手心,原主就是因为那块石头才没的。那可是一条命啊,眼前这小贱人非但不知悔改,还反过来冷嘲热讽。
“呵,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乔莲花,你惹了本姑娘,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呦,我好怕啊。”乔莲花用帕子捂了捂胸口,笑得花枝乱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
陆知暖不乐意跟这些人磨嘴皮子,她向来都是用事实说话。再者,逸儿和菊韵还小,她也不愿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听这些恶毒的话,免得脏了耳朵。
领着逸儿菊韵往前走,路过乔莲花身边,说了句:“好狗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