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乔玉林摸黑翻进了李氏家的院子,听着屋里时不时的传出鼾声。这才踮着脚走到猪圈,打开栅栏门,将李氏家的猪放了出来。
李氏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外头有啥动静,只是懒得下炕,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那猪被关的久了,这一放出来,撒欢儿似的跑,乔玉林费了好大劲儿才将那猪赶到了陆知暖家的花圃里。
猪又肥又大,往那花圃里一钻,顿时压到一大片花。
乔玉林看的直乐。
花圃边上是作坊,因着工期长,工人们大多把工具放在作坊里,唐禹见状,请示了陆知暖,买了个守夜的人回来,也能照看照看花圃。
买来的人约莫有四十来岁,是个鳏夫。为人老实,话不多,做事倒是极为认真。
听见外头似乎有哼哧哼哧的声音,李老汉猛一翻身坐起,披上外衫,打着油灯出去看看情况。
乔玉林一见有亮光,知道是有人来了,撒丫子就往家跑。
这时,那猪已经从地头走到当中去了。
李老汉一惊,就手拿了门旁的棒子,顺着地垄沟趟了过去,一棒子将那猪敲晕,扛起来就往作坊里走。
拿过一旁的一捆绳子,将那头猪捆了起来。自己也不睡了,点了袋旱烟,坐在院门口吧唧吧唧抽了起来。
这么一坐,就到了天亮。
李老汉将烟斗磕了磕,夹在腋下,这才往大院儿去叫人。
等到唐禹过来时,瞧见那花圃里,有好几亩地的玫瑰花被糟践了。知道玫瑰花是他家主子的基础原料,而且需求量很大。如今被糟蹋了这么多。
唐禹拧了拧眉,沉着脸回了大院。见陆知暖已经醒了,遂将花圃的事儿说了。
“是头猪?”陆知暖眯了眯眼。“带我去看看。”
“是哪个天杀的偷了老娘家的猪,给老娘滚出来!”
还没等陆知暖走到花圃呢,就见李氏疯了一般的跑了出来,大喊大叫的。
一听这话,陆知暖和唐禹对视一眼。
“李氏的猪!”
陆知暖上前,道:“李氏,昨儿夜里,我家的花圃被一头猪给糟蹋了,你来看看,是不是你家的猪。”
李氏一听,也不管啥糟蹋不糟蹋的,风风火火的跟着陆知暖去了。
大伙听说花圃被糟蹋了,也跟着去看看热闹。
李氏一过去,就见自家那头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哼唧,顿时就炸毛了。
“陆知暖,你个小贱蹄子,你把我家猪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家这可是头种猪,值不少钱呢。你这天杀的,害了我家的猪,这是不要我活了啊。”
李氏哭天抹泪的一通嚎叫。
陆知暖可没心情管她,看着被糟践的几亩玫瑰花,她心疼的要死。
花儿本就娇贵,这么一来,这几亩地的玫瑰,都不能活了。
李氏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收了眼泪,掐腰说道:“陆知暖,说吧,怎么赔?”
陆知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李氏下意识的一哆嗦。这陆娘子怎么有这么可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