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全程冷笑脸:“长公主对裴砚知真是一往情深,为了救他,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我倒要看看那冒牌货能说些什么。”
少顷,外面脚步声响起,侍卫领着长公主和穗和走了进来。
整个大殿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穗和身上。
穗和紧张到了极点,心扑通扑通直跳,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就连经过裴景修身旁都没有发觉。
前方高高的龙位上,皇帝身穿红黑相间的龙袍,神情严肃,不怒自威,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别怕,有我呢!”长公主小声说。
穗和吞了下口水,双手在袖中攥紧。
满朝文武的视线都随着她的步伐移动。
她穿着寻常的衣裙,没有刻意打扮,甚至有些憔悴之色,但不少人在看清她的长相时,都觉得和安国公夫人有那么几分神似。
相比之下,原来的国公小姐反倒和国公夫人一点都不像。
一时间,大家都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姑娘,该不会真的是安国公的亲生女儿吧?
裴景修眼睁睁看着穗和从自己身旁走过,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冲动地拉住她,跟她说以前都是我的错,咱们回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穗和目不斜视都从他身旁走过。
安国公仍是一脸不屑,鼻孔朝天,看都不看穗和一眼,笃定了她就是一个骗子,是长公主为了救裴砚知想出的昏招。
两个姑娘到了殿前,长公主对皇帝福身一礼,穗和则跪在地上向皇帝大礼参拜。
皇帝没叫她起来,黑着脸问长公主:“萧揽月,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闹。”长公主说,“我已经看过穗和脚上的胎记,和画上画的一般无二,皇兄只要将那幅画拿出来,再请母后和皇嫂来验证一下便知真伪。”
“荒唐!”皇帝怒斥,“母后一把年纪,你怎好为了这点事一次次劳动她?”
“皇兄不愿意劳动母后,叫皇嫂和后宫妃嫔来验也是一样的。”长公主说,“另外还要将国公夫人和宋妙莲传来让她们当众对质,到时候谁真谁假诸位爱卿自有论断。”
“萧揽月,你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吗?”皇帝拍着龙椅怒斥。
“为了一个二品大员的清白,为了陛下的朝堂清明,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闹一闹又有何妨,难道陛下一点都不在乎真相如何吗?”
清亮的女声响起,大家起初以为是长公主在说话,随即又意识到不是长公主的声音,全都惊诧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纤瘦身影。
算上这次,这姑娘总共来过宫里三次,似乎每一次都有很大改变,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大胆。
现在都敢当众反驳皇帝了。
皇帝也觉得穗和很无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陆溪桥连忙出列替穗和说话:“陛下,这姑娘话说的直,但道理是通的,反正她来都来了,闹都闹了,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问就散朝各回各家吗?”
“你快闭嘴吧!”皇帝听到他说话就来气,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事情已然闹开了,不问个清楚是不能散场的。
皇帝无奈,只得叫人去传宋妙莲和国公夫人,又让长海亲自去请皇后和几位位分高的妃嫔过来。
谁知他刚吩咐完,殿外就有太监尖声喊道:“太后驾到,皇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