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也在向长安赶,每日行军六十里,士卒们都很疲惫,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贾诩。
王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像贾诩这般如此果断的人,他只是察觉到吕布有了一丝不受控制的痕迹便以最快速度逃了过来。
可他确实是跑了,却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以至于长安不再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吕布为了自保很有可能杀个回马枪在长安负隅顽抗。
长安和洛阳一样,都是一座极其难以攻陷的军事要塞,武装到了牙齿。
长安又和洛阳不同,洛阳是新都,就算没有关羽发疯,王弋也有很多方法攻破,至少水陆并进也是一个选择。
长安却只能“生啃”,没了皇帝坐镇,拨付给长安修缮城池的银钱八成都流入了各个官员的口袋,剩下两成都用来修缮府衙和行宫了,河道淤泥阻塞,闸门早已锈死。
最要命的是长安比洛阳只大不小,王弋估算过,长安城周长可能超过二十公里,也有十二道城门,左军这几万人摆上去根本不够看。
吕布不是凌操,王弋不能指望麾下任何一个将领爆发来攻陷城池,他能做的只有加速行军。
不过说实话,他对能够赶在吕布之前到达长安不抱任何希望,虽然已经打下了吕布驻军的河南、谷城以及函谷关三座重镇,但在他必经之路上还有新安、黾池、大阳、陕县等整整九座大城以及十几座小县和无数的亭。
路就只有一条,这些城池他绕不开……
一个半月是他预计的最快速度,抵达长安真正的时间只会更长。
“主公。”张飞策马而来,在王弋面前行了一礼。
王弋等不及他汇报,直接问道:“守将何人?如何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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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守将名叫韦庆,末将好话坏话说尽了,就是不愿开城投降。”
“韦氏?说没说刘辩现在在洛阳?”
“说了,末将连杜太守都搬出来了,可那家伙就是个死脑筋,谁的面子也不给。”张飞满脸懊恼,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王弋闻言却一愣,他没想到张飞竟然能想到杜畿。
杜畿的家族在京兆尹的势力可不小,弘农郡和京兆尹相邻,却依旧有人不卖杜家的面子,看来司隶这地方还真是邪性,难怪贾诩想要将世家豪族给一锅端了。
“前面带路。”王弋摆了摆手示意张飞。
现在能不打就不打,只要能抢时间,他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新安城前,前军的一部骑兵列阵在此,数支小队围绕城池游弋。
“韦庆出来答话!”王弋翻上车顶,对城头大喊。
城头一位书生闻言答道:“某便是。汝乃何人?”
“王中和。”
“不知赵王亲临,恕在下不能全礼。赵王殿下不在河北镇守一方,何故带兵来此?可是有不臣之心!”韦庆先发制人。
王弋一听便有些头大,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那些转不过弯的汉室忠臣,只好劝道:“如今天下礼崩乐坏,只有一统方能重振汉室。速速让出城池,让我平了那吕奉先,为天下除去一害。”
“哈哈哈哈……殿下此言着实好笑。吕奉先是害,殿下就是善吗?殿下,陛下,一步之遥而已。吕奉先不过小害,要除也要先除大恶!”
“废话如此多?你挡住孤是为了除大恶?是因为孤讲道理!怎么不见你去挡住吕布的路?你与那些昔日在先帝面前只知哭哭啼啼的佞臣有什么区别?大汉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因为你们懦弱不敢做为?”
“休要血口喷人!我……”
“别废话了!你想要忠义,孤便全了你的忠义。孤就站在此处,你射一箭,孤射一箭,想必六艺你不曾忘吧?来来来,孤让你先射!”王弋说罢拍了拍车厢,接过里面递出来的弓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