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邪赶紧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谦虚回应两位大领导的夸奖。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说我想说的,当不起大家的夸奖,也不觉得委屈。”
其他人纷纷跟上,七嘴八舌的开口。
有的赞叹:“武同学小小年纪就有大将风范,真了不起!神州状元,果然非同凡响,实至名归!”
有的感叹:“我家小子比武同学还大三岁,却幼稚得像个孩子,真是羡慕你的家长。”
有的怒斥王同:“简直是害群之马,败坏记者群体的名誉!”
立即有人跟上:“收钱造假,你也配做记者?不必解释,收没收钱用不着跟我们说,大家都有眼睛,自己会看!”
陈建州见时机成熟,抛出最后一击。
“作为市一高的校长,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市一高,郑重通知你,王同先生!”
王同茫然的抬起头,意识已经恢复正常,脑子里却乱糟糟一团,仍旧没能反应过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建州冷笑继续:“由于你在采访中的不当指责已经构成对市一高、我个人、以及武同学的诽谤,市一高即将发起对你的起诉,有什么话,请去跟警察说!”
轰的一下,王同仿佛被大锤砸中,眼前一黑,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粉碎!
无穷的悔恨涌上心头,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顶住楚捷思的威逼利诱,为什么要在今天铤而走险!
他责怪自己,为什么如此轻敌大意,没有做好充足准备,导致被一个孩子驳斥得哑口无言!
悔恨之后,还有害怕。
收钱的事,做得再怎么隐蔽,也不好说就一定能禁得起查,一旦查出来,那恐怕就不是处分和赔偿的问题,而是……
牢狱之灾!
李富国和白杰很快赶到,面对陈建州的质询,都是一脸惊讶表情,信誓旦旦的发誓,根本不认识王同,也没和他有过任何往来,都被摄像机清晰的记录下来。
再问王同,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谁是爆料人,只说要遵守职业道德保守秘密。
看他表情,确实不像认识两位老师,与他直接联系的,应该另有其人。
武邪心里有数,毫不意外。
另一边,陈建州也瞄他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若有所思。
虎头蛇尾、横生波折的一场采访,一直折腾到中午,直到民警们把面如死灰的王同带走,才彻底结束。
孙部长反复叮嘱,要把材料综合起来,打造成铁一般的证据,记者们不辞辛苦,将所有当事人都采访一遍,收集大量资料。
日报记者主动承诺,素材剪辑成型以后,会发给陈建州一份拷贝。
武邪乐得如此,护身符谁会嫌多。
王同这一闹,虽说给武邪添点小麻烦,但好处更大。
帮武邪补上一个破绽不说,还拉来一大票位高权重的同盟军,不晓得楚捷思知道后,又会作何感想?
而且,在武邪心里,事情还没完。
早已仇深似海,你以为今天的打脸就是结束?天真。
王同被民警直接带走,虽然暂时只是行政拘留,但是有这么多领导盯着,够他喝一壶的。
被带走时,王同腿脚发软、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带队的干警小刘凑到陈建州耳边小声道:“陈校,看样子有情况。”
陈建州冷笑一声:“干这种脏活的记者哪有不收钱的?敢当着领导的面挑事,收的不会是小钱。”
小刘面带为难的回道:“我们得文明执法……”
言下之意,如果王同硬抗,其实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陈建州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毕竟是公职人员,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那笔钱不会太难查。”
话题就此打住,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