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说到日暮西山,秦修则看了眼店里挂在墙上的钟,说道:“我先走了,去接你嫂子下班。”
他说得理所应当,却惊得周广川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这么体贴?
这还是他们那个钢铁直男的连长?
“连长,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嫂子呗?”
周广川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连长这块千锤百炼也宁折不弯的钢板变成绕指柔。
想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有文工团的女兵跟连长表白,连长看都不看就算了,还嘴毒地把人小姑娘气到哭着跑开。
秦修则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行,等我问问你嫂子。”
噗——
周广川喝到一半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疯狂咳嗽。
“咳咳咳……”
真没看出来,连长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把人送到门口,周广川心里还惦记那封信的事儿,支支吾吾开口:“连长,你真的不看看团长的信?”
“万一有啥要紧的事儿呢?”
“想知道?”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在眼里,秦修则勾了勾唇,笑道:“自己看。”
信里的内容,也算不上是什么机密。
得了他的首肯,周广川更加按耐不住好奇心了,火急火燎地把信封撕开。
信的内容很短,写了半张纸不到。
秋风扫过的时候,单薄的信纸哆嗦着翻折了一下,隐隐约约露出四个字:
——特殊部门。
周广川猛地瞪大双眼,又惊又喜地朝已经走远的人看过去。
他就知道,连长是不会丢下他们的!
——
仁医堂。
岳云芷刚帮一个病人施过针,满头大汗地从后面的诊疗室里出来。
“一会儿我帮你开个方子,吃上一个疗程就可以了。”
“谢谢岳大夫,谢谢岳大夫!”病人感恩戴德地拿了方子,到小药童那里抓了药,喜滋滋地离开。
一边走,一边跟陪同着来的人感慨:“岳大夫不愧是神医啊,就扎了这么几针,我就觉得浑身舒畅。”
“云芷,辛苦了。”唐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毛巾,殷勤地递过来,“擦擦汗吧,天气凉了,小心感冒。”
“不用了。”
女孩儿眉心紧蹙,防备地后退半步。
“唐先生,您还是叫我岳大夫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唐显突然改了称呼,她说过几次,每次都是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转过天,依旧我行我素。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两个从唐显嘴里出来,有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咱们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叫岳大夫也太生疏了。”
不给岳云芷反驳的机会,唐显直接将手里的毛巾递了过去。
他盯着女孩儿裸漏在外面的半截脖颈,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真特么白啊,又白又嫩,一点也不像是乡下女人。
眼珠子猥琐地转了转,唐显说道:“岳大夫今天是直接回坪村?正好,我要去附近村子见个朋友,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