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御史吓得一颤。最后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咬咬牙道:“下官收到消息,任承志是知罪孽深重,自焚身亡。”
‘砰’的一声。
顾太傅手里的拐杖落地。
他倏然看向庄御史:“自焚?”
“可昨日大雨滂沱。”
庄御史:“火势凶猛,比当年的荣德侯府更……,下官哪里敢将此事在殿下面前提。”
但凡和荣德老侯爷有往来的人,知晓其为人。都会觉得那一把火烧的蹊跷。
可证据确凿,这可是通敌叛国啊,不论冤与否,宁可错杀,也不该放过一个人。帝王盛怒,谁敢求情?
但到底是悬在东宫头上的一根刺。
顾太傅努力消化这件事,手都在抖。最后苦笑。
“纸包不住火,你不提,他也会知晓。”
马车内一时无声,只有路上的喧嚣。因为顾允之和吴知府去南郊,京城又在周璟的授意下,一批一批的人往那边赶。
运粮食,运物资……
路上的人都在说南郊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御史听到顾太傅沧桑道:“这京城啊,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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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解毒,慕衍继续昏迷不醒。
慕梓寒坐在床前,见哥哥没有血色的脸,眉眼染上愁丝。
她很清楚,这几次疗程下来,是解毒不错,可又何尝不是像慢性毒药,一次又一次的拖垮慕衍的身子。
他已经很虚弱了。
小姑娘长长叹了口气。
她现在都没怎么出门,每天不是在药房就是回自己的屋子。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就在驿站事发的第四天,雨总算停了。帝归。
和他一同回来的,有周煜,周承,刑部的,大理寺的,还有丹国那些人。
慕梓寒不知那边到底根据周璟给的假线索查到了什么,她也懒得问,但周璟这几日的心情很好,俨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在这一日。
她刚从药房出来。望着那颗挂着同心锁的树再看,上面又一次的挂满了兔子。
好看的是她折的,像猪一样的是周璟折的。
真的,他怎么可以折得那么丑。
慕梓寒心里的阴霾散去些许。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她已经认命了。
慕梓寒吩咐下去:“备马。”
喜公公闻声过来:“太子妃这是要出门去何处,可要老奴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