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原本光线昏暗,但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场景。
叶轻歌依靠在车璧上,满头大汗的捂着胸口,脸色也因疼痛而惨白如雪。尽管这样,她依旧微微的笑着,仿佛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无足轻重。
难以想象,她刚才还故作轻松的与他对谈。
容昭眉头深锁,“你怎么了?”
话落他又意识到此刻她大约也没力气来回答他,立即跳上车,仔细探测她的脉搏。
叶轻歌虚弱的摇头,“没事…很快就好了,没事…”
那神情,分明是早就因习惯而麻木。
容昭眉头皱得更深,准备给她输送真气,叶轻歌却道:“没用的,这是老毛病了…”
容昭盯着她,“你想死?”
叶轻歌微笑,“死不了…过了子时…便好…”
容昭半晌没出声,忽然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玄瑾站在旁边,看见他出来,便低头唤了声。
“世子。”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进宫找太医。”
“世子,还是属下去吧…”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逐渐靠近的马蹄声打断。
容昭望过去,却见马上之人正是画扇。她在府门前等了半个时辰,终究还是不放心,便跟了过来。此刻一看见容昭,眼神一亮。立即停下来,翻身下马。
“昭世子,我家小姐呢?”
“在里面。”
画扇立即就要掀开车帘进去,容昭拦住了她。
“她可是有恶疾?”
画扇满脸焦急,尤其听见车内传来叶轻歌已经压抑不住的呻吟,她更是担心,此刻便再无所顾忌,道:“小姐每逢十五月圆之夜,临近子时之前都会心悸,痛不欲生,却检查不出病因,吃什么药都没用。”
容昭抬头,见夜空中的一轮弯月已经月满如盘。
“那她刚才说过了子时便好是什么意思?”
画扇道:“小姐这病很是奇怪,发作的时候浑身无力奄奄一息。但一过子时,便自动痊愈,奴婢也不知是为何。”
“子时…”
容昭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道:“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会这样痛一个时辰?”
画扇神情悲楚,点点头。
“是。”
容昭默了默,又道:“这种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