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居然如此?”楚清似笑非笑,看了摇曳的烛火一眼,又将书拿起来,继续看着。
白日里,母亲提起这个莲儿,还一脸愧疚,希望她得到幸福,也让她心中的愧疚淡一些。
却不想,此刻却知道这个莲儿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而且还是如此不值得的死法,真是让人同情之中,又多了些不齿。
固然,这个莲儿一心为父母着想,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她这样做,无疑是在父母的婚姻上,更加了一把火,更激化了矛盾。
这样的情况,她更欣赏桑悠倾的做法。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那么就傲然拒绝,翩然离去。
那个未曾谋面的七叔,既然暗恋着这个莲儿,若是她不死,想必他们也会幸福一世。只可惜,莲儿的自以为是,结果导致了几个人心中化不开的解。
所以,对于莲儿的结局。楚清不会将这个责任推到父母身上,更不觉得自己的父母要为她的死而背负什么。
只是……
“小姐,若是夫人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如何。”楚清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酒酒憋了好久的话,才挤了出来。
这也正是楚清现在所担心的。
郦氏虽然坚强,独立,有着自己的个性。可是,也是一个心软之人。本来她就觉得自己欠下了莲儿,如今再得知这件事,恐怕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心中钻不出牛角尖。
“爹爹这时不会告知母亲这件事。”楚清想了想说。
酒酒点点头,附和道:“也是。现在夫人身怀有孕,正是危险的时候。老爷应该不会告诉夫人的。怕只怕,这件事到了河西楚家之后,相瞒也瞒不住了。”
楚清眸光闪了闪:“传令下去,即日起,将河西楚家的所有女眷情况,都搜集起来,送到我这里。重点查一查那个莲儿。”
她不得不防,有些人故意用这件事来打击母亲。楚家的男人不会对一个妇人下如此手段,唯一可能的,只会是女眷。不管主谋是谁,执行的只能是女眷。
……
第二日,楚家的车队再次启程。一日复一日,在车上摇摆了半个多月之后,车队终于进了河西,离楚家大宅,也只剩下半天的路程。
一进入河西,大片的山脉都有些光秃秃的感觉。空气中,也带着些细微的尘埃。这里的街道没有安宁的繁华,也没有建宁的大气。
几乎大部分,都是和矿场有关的店铺,生活相关的铺子占地很少。酒楼也不像安宁的那种四面来风,通亮透气,反而遮得严严实实,好像怕空气里的尘埃飘进去,影响了生意。
楚正和建议大队在此休息一番,而将身边的小厮先派回去,通知家里一声。
虽然出发之前,他已经传信给家族,可是这一路上,还是让他不怎么放心。干脆,先差人去看一看,免得到了家门,出现什么纰漏,反让人尴尬。
毕竟,楚正阳一家,是他几番才请回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有脱不了的责任。
到了河西,楚清算是感受到了河西楚家的能量。
楚正和一句话,便包下了整个茶楼,没有任何人敢多说一句话,茶楼肃清之后,店老板还要端出私藏的好茶,笑脸相迎。
期间,根本没有谈包下茶楼价钱的事。
似乎,这样的作为,对于河西的百姓来说,已经司空见惯。
郦氏下车后,被默默和丫鬟,扶到一片清幽之处坐下休息。并未与楚正阳和楚正和坐在一席。
楚清在马车之中,将手中看完的情报递丢进香炉中焚烧成灰。勾起一抹冷笑,那情报上的内容,历历在目。原来,在莲儿过世后第五年,楚家的老七就娶了莲儿的胞妹。
楚家和杨家,最终还是成为了亲家。而楚正阳这个名字,则成为了七房中的禁忌,也成了楚杨两家的心病。
如今,楚正阳回来,说这家人会保持沉默,楚清是一点也不会信的。
看来,除了防明抢,还有暗箭也得小心才是。
楚清心中说了一句,从车上下来,向茶馆走去。
“阿离,快到母亲身边来。”楚清刚进门,郦氏就在最里面招手。
面纱下,楚清微微一笑,向父亲和三叔微微颌首后,便朝着母亲的方向而去。
望着楚清聘婷之姿,步步生莲的向茶楼里走去,楚正和感叹道:“二哥,你这个女儿生得好啊!不像我那两个没出息的丫头,终日只知道胭脂水粉,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