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爽快。”楚清点头微笑。
慕白无奈一笑,姿势不变:“楚姑娘话已经说到此,若慕白还一味推让,就显得矫情了。”
“你知道是我?”楚清声音中带有一丝诧异,从屏风后款款走出。
慕白看着绝世佳人聘婷而出,一丝失神之后,笑道:“慕白深居内府,在外并无什么名气。能从大牢将我救出,且是位年轻女子,想来想去,慕白也只想到在狱中有一面之缘的楚小姐了。如今,亦是慕白主子。”
那日,楚清离开之后,他便察觉到此女不俗。如今,居然演变为如此状况,既然眼前的女子有着雄心壮志,他不如就跟在他身边看看,这样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子,能够走到哪一步。
“你很不错。”楚清由衷的颌首。
这让慕白有些苦笑,自己明明比眼前少女虚长几岁,可是在她面前却如晚辈般,战战兢兢。难不成,这就是书中所言,有些人天生便具有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么?
楚清和慕白在房中又谈了一炷香时间,直到日头西落,才从房中出来。望着血红的余晖,楚清心中豪情万丈。
将慕白收为己用,无疑对自己的开疆辟土来说,又添一大助力。
“慕白,金银楼的事,就看你的了。”楚清盈盈笑着,看向身边退居半步而立的男子。
慕白眼中难掩惊喜,当下抱拳,向楚清保证道:“属下定不负主命。”他怀中,藏着一张地图,他想不到在那鬼泽之中竟然还有另一番天地。
楚清微微颌首,将九溟商号大本营的基地建设交给会规划之人,她是十分放心的。“过几日,我会将穿越沼泽的工具图纸,还有金银楼主体分部的图纸交给你。”
“只是……”慕白有些迟疑:“修建的银两……”
“不急。”楚清神秘一笑,意有所指的道:“过几日,自然会有银两送来。”
……
驿馆内,众人噤若寒蝉,不敢靠近,那正在喷发的‘火山。’
“都给我滚!”文青竹挥手咆哮,让本就离得三尺远的仆人们,离得更远。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文青竹,还有贴身的护卫。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看本官的笑话么!”文青竹怒火中烧的吼着,根本就不管眼前之人是谁。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垂下眸光,走出屋外,站在门口处,不让人进入。文青竹是他们的姑爷,他的命令,他们自然会听。但文青竹的表现,在自家老爷问起之时,也会如实汇报。
心中的火气无从发泄,文青竹在房中踱来踱去,望着门口站着的两道如门神般的人影,他逐渐清醒过来。
我不能如此返回建宁……
文青竹眯着眼,脚下的步伐放缓,走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他这一趟钦差之行,是他的岳父,也就是兰亭知花费不少周折,给他拿到手的。为的就是让他顺利赈灾之后,拿到功勋,积累政绩,为将来的青云之路铺就基石。
如今,他名声有亏,手中无半件功绩,就这般回京,别说如何承受龙颜大怒,恐怕就是岳丈大人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文青竹心中的怒火渐渐平复下来。
要如何做呢?
文青竹眸底沉思,搓着手指,慢慢思考。
或许……我可以将错就错。
文青竹眼前一亮,心中有个主意在慢慢滋生。
这突来的奇思妙想,让他兴奋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中,嘴角勾出一道冷漠的微笑。
“如今,扈家窝里斗,女儿也疯了。我何不如借机就将这个案子扣在扈家头上?如此一来,我这一趟赈灾之行,也查出了民暴的幕后黑手,算是大功一件,返回建宁都城,也有脸去见岳父大人。而且扈家乃是安宁首富,家中财产丰厚,我下令查封后,说不定能中饱私囊一番,这样在京中打点关系的走动,也不像之前那么拮据了。”
文青竹自言自语的说着,越说心中的想法就越确定,越想,就越觉得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不由得,想得入神的他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却根本没有注意一直潜伏在房梁之上的黑影,悄然离开。
黑影在夜空中迅速闪过,最终落在楚家梨园里。
断刀得到允许后,进入楚清房间,将梁上所见所闻,都一一禀报给楚清。
轻抿一口清茶,楚清听完断刀的汇报之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想得倒是很美,只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断刀眼中闪过疑惑,但是他的性子又让他不会像酒酒那般开口询问。
楚清品茶不语,断刀心中憋着问题想要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一旁伺候的酒酒看不下去,主动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