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次听见脚步声靠近,她期盼望去,结果都是一场空,一场悲。
他也在认定是她杀害了他的孩子吗?
如果睿睿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会为那个孩子报仇吧?那又怎么可能还来救自己呢?
心中的期待一点点的熄灭,犹如孤独存在冷风中的烛火,最终被熄灭。
天,渐渐暗下去。
没有人理睬她,只有十几平米的房子里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觉得窒息。
她整个人,都隐匿在阴暗之中,微垂着头,幽幽双眸空洞的看着地板。
近乎绝望之时,门开了。
有人站在门口,喊着,"陆灵筠,有人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灵筠闻言,忽而觉得心口一暖,泪腺泛滥,双眸顿时染上了水雾。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放着自己不管不顾。
心潮起伏,让她险些落泪,隐忍着满眶的泪水,跟着警员走出去,转角处,看见的人,却不是顾鸿煊。
而是……
许博涛。
此时,许博涛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商务装,满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样子。
四目相望,他的黑眸里虽染上心疼关心,在灵筠看来却是一种嘲讽。
多么嘲讽啊,在这个时候,却是他来保释自己。
她垂下眼帘,移开视线,心头涨满了失落。
不是他,不是他!
她等了那么久,他没有来!
许博涛收回视线,知道她此时不愿多说什么,低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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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远处的灯火阑珊,灵筠安静的出奇,犹如没有灵魂般,明明他陪在她身边坐着,车上不只她一个人,却给人一种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形影单只的感觉。
让他的心里,闷闷的疼。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
假如时间可以倒退,假如一切可以重来,他会牢牢的抓着她。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方知悔恨,许博涛在这一刻,才明白再多的东西都唤不回她对他的一个微笑。
此时此刻,就连让她好好的跟他说说话,都成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司机看了眼车内镜,打破了安静,问,"许总,现在是去哪里?"
许博涛看向灵筠,久久凝视,不见她吱声,才报上别墅的地址。
就去那里吧。
他一直都为她留着,就希望哪一天能等到她回来。
司机接到指示,在前方掉头,驶向别墅的方向。
可是,车子刚刚掉头,却听闻陆灵筠说,"停车。"
"我要下车。"
司机看向车内镜,看向许博涛,只见许博涛轻微摇头,便毫不减速的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