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们进宫的时候,我已经将后院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不过这些人对宁王府太了解了,什么地方能藏人,哪儿的树木可以遮挡目光,都是非常清楚。
至于世子他们二人,我刚刚让庞七给他们送去解药,这迷药很难快速清除,必须用专门的解药。”
周恒长出一口气,看来今天还算幸运,或许这些人就是知晓庞霄他们赶到,所以快速撤离,如若不然,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儿。
周恒赶紧抓起那张绘这伤口的纸,递给庞霄,指着画上的疤痕说道:
“那就好,霄伯正想问你一件事,我们在清平县的时候,有蒙面人威逼一个医馆掌柜,让他诬告我和刘大人,那个掌柜交代后,对那个蒙面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掌心的这个疤痕。
我仔细比对过,我觉得这是人为故意烫伤的疤痕,似乎要掩饰什么,张辅龄大人让周易安绘制了这个疤痕,以备之后留用,张大人说,这像是死士逃脱后掩人耳目的手段。”
庞霄接过来看了几眼,随即说道: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有本医术上记载了有人手腕上有三足金乌的刺青,我觉得这个应该也类似的标记,至于刺青的位置,代表一个人的等级。
这个人的掌心有刺青,那么他或许就是死士或者杀手,因为只有手中握着刀的人,才不会暴露出这个标志,至于手腕或者身上隐秘处的印记,等级估计也不一样。”
周恒眨眨眼,按照庞霄的这个理论想一想,似乎还很合情合理,看来真的小瞧这个金乌教了,简直是无孔不入,这样的贪墨赈灾银两恐怕也是为了积蓄金银,想要复国吧。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金乌教的?操控这些,安排这样的事儿,不过是希望朝廷大乱,政局不稳,似乎有些说不通啊?”
庞霄眯起眼,“如若不是庞八救治及时,恐怕现在已经是死人,自然发现不了这些,而你所说的这个刺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知晓,所以并没有显露出金乌教在背后操控,只是你若是说出去,第一个被暗杀的人就是你。”
周恒一缩脖子,他被庞霄的这个理论吓了一跳,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我没说啊,这不是跟霄伯商议,要不我们不告诉方纪忠这伤疤的讯息?”
庞霄摇摇头,“说是必须说的,不过不一定你来说,张辅龄大人之前就跟随方纪忠来调查金乌教的事儿,庞八稍微缓过来一些,让他来说就行。”
周恒有些过意不去,这显然是让庞八来独自背锅。
不过,看在自己救了他性命的份儿上,还是老老实实听从庞霄的安排吧,毕竟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也好,那就听从霄伯的意见,不过今天回春堂是否要加派人手守卫?”
庞霄摆摆手,“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周边都是厂卫的人,这回春堂周边不下二十人,安全上暂且不用担心,再者金乌教刚刚做了如此大的动作,也不会突然行动。”
周恒点点头,这些不是他能控制的,还是听吆喝安全,想到之前检查尸骨的事儿,周恒看向庞霄。
“大世子的事儿,您和宁王说了?”
“说了,此事定与闻家有关,不知是大世子发现了什么秘辛之事,还是闻家有了别的打算,希望王爷怒发冲冠为大世子报仇,他们想坐拥勤王之功,王爷还没有更深的判断。
不过今日宁王府的事儿,闻氏的回来,还有将闻家当成最大的挡箭牌,都似乎有些牵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还没有想明白。”
周恒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闻家想用幼子取而代之,这样的不臣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于闻家哥俩更不是安分的主儿。
“之前净逸和尚的事儿,想必霄伯也知道,闻家一个是针对我,再一个是希望世子没有人帮衬,虽然皇帝没有追究,但整件事闻家操控的痕迹还是可以查到的,皇帝认为是私怨,不知霄伯怎么看?”
庞霄点点头,“确实是闻家所为,皇帝是觉得闻家在帮着孝昶小公子泄私愤,所以没有过多处置,毕竟处置了,就是皇帝自己识人不清。
你提到这个,难道你还有别的看法?”
庞霄虽然年纪大了,但绝对是个聪明人,周恒能想到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周恒沉吟片刻,认真地看向庞霄。
“今日之事,看着似乎是闻氏来给我们添堵,所以才选择这个时机回来,并且所有的错处都指向闻昌晋,教女无方不说,还被金乌教的人钻了空子,利用这个时机差点儿酿成大祸。
如若按照这个方面去想,闻氏愚钝,闻昌晋虽然聪慧却是无法约束晚辈之人,有些心机,却没有害人之心,只是过于蠢笨,并且变相证明,他和闻家与金乌教毫无瓜葛,是也不是?”
庞霄一怔,双眼瞪大死死地盯着周恒。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