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拿捏了一下用词,最终很平淡的介绍。
当她轻念出那两个字,那整个临江似都在闭口不提的人,在她齿间化作一抹微凉的风。
很淡很柔的音色,拂过,却带来揪心般疼痛…
安淮瞳孔随着这一句紧缩,他僵硬着回头,对上安浔沉静如一的眼。
她并没有直接言明两人的关系。
这一切,却分明是不言而喻!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清丽的雪白的脸颊上,还带着浅浅一抹压痕,她眼角微红眸光似水,唇色比起以往所有的时候都艳丽,甚至微微肿着…
随着她偏头一个动作,那发丝下掩不住的一抹痕迹显露出来,那样私密,如同雪地嫣然绽放的一点红梅,非常暧昧的就在锁骨上方,那是吻痕!
安淮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在夜半带着男人回来,关门在漆黑的未开灯的房间,她被他压在床上,被他亲吻,被他触碰到全身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看到过每一个角落!
当情色涌动,低吟之间她甚至忍不住眼泪。
艳丽的凄美的哭泣起来的她,在他脑中绘成残破的蛊惑的一只霜打的蝶,那么无助又惑人,每一次颤动,都带来至深至罪孽的欲念诱人疯魔!
安淮不是毫无经验的青涩少年,却自问也不是欲色熏心的大变态,他不知为何这一刻这所有画面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在脑中激荡开来,抑制不住的像要疯了一般!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死死的,咬牙盯着安浔,他甚至难以控制的想,此刻那样大方淡然的站在他面前的她,那轻薄毯子之下是否同样红痕遍布,未着寸缕?!
安淮一人激动至死的时候,安浔抽离了视线。
她太困也太累,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当她回眸对上身后那微凉的气息,沉沉的那一双墨瞳入眼,她累得,忽然想笑起来。
她轻轻弯了弯嘴角。
“我不方便再出去,就送到这里,你开车小心。”
她轻声说,那抹笑意看着都轻柔,没有半分到了眼底。
那是在外人面前故意做出的姿态也好,是太累的想要尽快结束一切也罢,望上那双眼,霍城再也没有多停留一刻的理由。
他深深望上她一眼,终是走到她身边。
这样的时候她看着更娇小了,单薄的衣衫,裸足站在地毯上,发心只齐他肩上一寸,伸手,就能好好拥入怀中的距离。
如果此刻没有安淮在场,她看他的目光再淡,他也必定会这样想到做到。
而最终,他却只能伸手拢紧她的衣襟。
她身上蚀骨一般凉。
他握住她环绕在腰间的手,用力握紧,一刻松开,转身离去。
安淮还僵在门外,擦身而过的时候,霍城甚至没看他一眼。
他走得很快,同来的时候一样无声,下楼,开门,门外很快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两道明亮车灯穿透底楼幽暗冰冷的空间,飞快掠过,再无影踪。
安淮终于歇斯底里爆发出来的时候,安浔只觉心已沉到谷底。
那空落落的感觉像是什么都填不满,她根本毫无心情再应付其他。
“安浔…安浔!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还在念书,你怎么可以把男人带回家做这种事!…是他逼你的是不是,是不是他逼你的?!”
安淮大吼出来,双目赤红。
安建邦的生日就在两日后,这段时日所有真相揭露了遮掩了,成为心中挥之不去的郁结。
他承受了太多太多,他根本无法再受一次打击了!
却是眼前的安浔,她的眸光前所未有的清淡,她为什么还能摆出这样一副姿态来?!
当初她是怎么跟他说的,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为了家族着想的姿态来,结果呢,却是她做的跟说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要逼疯他么,全世界都要合起来逼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