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收到韩轩寄来的第一封信。
字里行间没有嘘寒问暖,没有甜言蜜语,只有简单的“安好,勿念。”
怎么会不念呢,不思量,自难忘。
驿使还在等待,罗绮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千言万语,化作简简单单的一句:“等你归来。”。想了又想,在末尾添了句:“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老大说啥了?”韩母巴巴地问,那平日里总对她怒目而视的双眸噙满泪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偏又落不下来。
“安好,勿念。”
“还有呢?”
“没了。”
韩母不信,抢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小小的一张纸上果然只有干巴巴的几个字。韩母泪水猛然决堤,捶胸顿足哭喊:“我儿,我儿,你咋这么狠心。”
韩父眼眶微红,闻言啐她一口:“呸,嚎个屁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负心汉抛弃了呢。”
“噗嗤——”罗绮年忍不住嗤笑出声。
韩母的哭喊也戛然而止:“老头子,你不伤心?”
韩父沉着脸道:“他不念咱们,咱们为什么要想着他?老子那么多儿子,少他一个不少,他爱写不写,哼!”
韩父傲娇了。
大概觉得这样说怕罗绮年多心,又唬着脸道:“他就这毛病,闷葫芦!让我们猜呢。老大家的你甭管他,知道他小命还在就得了。”
罗绮年应声。
韩父转身眼泪决堤,比刚才韩母的还要汹涌。他的老大还活着,还活着,真好。
华国和蛮夷交锋,战况激烈,他们远离战场的人都有所耳闻。
只希望老天保佑,让他家老大快点回来,全须全尾的回来。老人家没有望子成龙的愿望了,只盼望他们儿子平安。
“爹娘,咱们回家吧。”
“回家?不要看店了?”韩母不认同,店里一个家里人都没有,万一伙计们黑心,吃了他们的找谁算账去。
“嗯,回家。店里不用看的。账房每日记账,以后我每隔半个月一个月抽查就是。”
出来一个多月了,韩父也有点想念元宝山那座温馨的小院了,也想念吵吵闹闹的养殖场。
“回家好啊。”
韩父答应了,韩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便简单收拾收拾包袱,准备明天回家。
罗绮年在后院二楼收拾了几间厢房,供家里人留宿。房里的东西都是新置的,看起来不多,收拾起来却多得不得了。
罗绮年看韩母包了一个有一个大大的包袱,笑道:“娘,捡几间你爱穿的衣服和用惯的小东西便好,以后咱们有空就来这边住。”
韩母想想,又把包袱拆除,挑挑拣拣,最后只包了一个小小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