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珠子一转,神情哀切起来,声儿也低了下去不如刚刚咄咄逼人。
“那牢狱难道是什么好地方?饭菜都是馊的,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狱那日。”
虽说花静谦下了狱,但这几日牢房都在审徐尚明,根本还没轮到他,谈何受刑?
老太太还塞进去大把的银子,让狱卒帮忙穿点衣物,过得虽说不比外面,但也比其他犯人好多了。
也真是难怪老太太为了让大管事想办法弄点银子,竟是诅咒起了花静谦。
“竟是如此苛责人!你可有带上银子去打点一番?”
“我当然去了,将全部家当都给出去了,那狱卒心黑得很!若是没有时不时的去打点一番,我的谦儿又接着受罪。”
“可是我们这花府又不比定国公府,哪里来的银子不停的打点啊!”
说罢,她望向大管事。
“既然你挂心谦儿,你也该拿出银子让谦儿过得好一些才是!”
大管事一生未娶,就花静谦这一个血脉,自然是无比上心。
“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将我的积攒的银子都给你!”
老太太闻言差点又没压住自己的声音,她鄙夷道:
“你一个奴才才几两月银啊?就靠你那点银子,谦儿何时才能出来?再说了要不是花竹空他们见死不救,还用得着我们去花这银子么?”
“这钱当然得让定国公府来出!”
大管事愣了愣,然后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现在不比以往,老爷和大少爷都在边关之时,这府里的东西我自然有办法往你院里送,但如今他们都回来了,这么多主子看着,我没法儿下手啊!”
老太太闻言抹了抹眼泪,开始哭诉:
“呜呜呜……是当父母的没用啊,连儿子都救不了,就这一个儿子啊!这让做父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番话听进耳朵里,大管事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当爹的连这唯一的儿子都救不了,简直是枉为人父!
“好!我一定想办法将银子给你送来,你等我的消息!”
之后大管事匆匆回到府中,青竹也回到嘉明堂向花无坷禀报此事。
花静谦不是花家的血脉之后就能更决绝下手对付他,但此事传出去总归是不光彩,也不知道祖父能否承受得住。
听完青竹的描述,花无坷心中有些复杂。
“收拾收拾,去安王府。”
安王府内,夜不惑正看着探子传回来的萧立秋的消息。
“王爷,花三小姐来了。”
“进来。”
花无坷一推门就迎上了夜不惑带着浅浅笑意的目光。
见花无坷缓步进来,夜不惑眼神示意夜一退下,然后起身来握着花无坷的手。
自从花静谦出事的消息传到了花竹空耳朵里,怕祖父置气,花无坷这几日就一直在府中陪着他。
这个时候夜不惑上门去打扰祖孙二人的天伦之乐,所以两人都好几天没见了。
见花无坷突然到访,夜不惑沉寂了几日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不是说这几日要在府中陪师父,怎么突然过来了?”
“花静谦,可能不是祖父的儿子。”
虽然通过老太太和大管事说的那些话,可以确定花静谦和花竹空没关系,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花无坷还是没有将话说的太满。
“岁岁是如何得知此事?”
“今日老太太来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