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转头撇向一边道:“不然呢?是霍先生自己说的不缺女人,让我摆清位置。”
下颌被一只大手扣住,霍楚沉把她的脸转了回去。
视线交汇,荆夏看见他眼里的怒意、内疚、以及无奈。
她知道,借着赌场的事情,霍楚沉现在应该是对她存了几分歉意。
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要是能表现出一点退让,两人之前一直的僵持,大约就可以缓解。
而且……
荆夏想起车上维托不小心说漏嘴的话,决定赌一把。
于是抢在霍楚沉开口前,她妥协道:“那天去温小姐的公寓,见到文森了。”
话音刚落,她感到头顶的呼吸明显轻了几分。荆夏镇定地看他,并不回避霍楚沉摄人的视线。
半晌,她才听男人凛着声音追问,“还有呢?”
“没有了,”荆夏语气坦荡,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嗔怪,像一只被迫收起利爪的猫儿。
这样的示弱显然取悦了霍楚沉,他的情绪明显缓和,擒住下颌的手又回到了她的腰上。
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落地了。
这说明他还没有怀疑到迈兰身上,荆夏当即松了口气。
男人却向前一步,将她搂得更近了一些,近到荆夏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两腿之间的危险。
而霍楚沉却极有耐心,目光缱绻地盯着她问,“之前为什么不说?”
荆夏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怕你会找温小姐麻烦。”
“那现在不怕了?”
荆夏摇头,“现在知道了,只要我求情,霍先生就不会计较。”
一句话反将他一军,既给了他下场的台阶,又断了他反悔的退路。
霍楚沉愣了片刻,蹙起了眉。
她太聪明,而这种聪明除了让他着迷,同样也让他觉得危险。
这场对弈她看似落败,但从始至终,霍楚沉都知道,是谁在掌控着自己的情绪。
她对他,可以手起刀落、毫不迟疑。
而他对她,却总是朝令夕改、一退再退。
这不是个好兆头。
心里倏地燃起一股炽热,不知是怒火还是情欲。
此刻的霍楚沉甚至不想再去追问,她留在自己身边的真正目的。
总归他对自己有实足的信心,只要愿意,他能留住任何人——对她,关起来也好、锁起来也罢,在她选择留下来的那天,就该想到,他不会再放过她。
这是她自己选的。
“霍先生?”荆夏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