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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从总裁室出来的时候,背后的衬衣已经湿透,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兜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电话多半还是徐微澜的,催命一样在讨要酬金。
助理不耐烦接通了:“催什么催!”
徐微澜身处劣势,只得放低身段:“真的很急,我现在就在畅铭楼下,您不方便送下来,我上去取也行。”
助理听了火气更大:“当初我们怎么说来着?演完这场戏不够,还要保密。你看看现在,因为你,阿猫阿狗都能来畅铭讨价还价!杨总没管你要赔偿,你还有脸来要钱?”
徐微澜听了发懵,正要追问,助理便已挂断电话,再打过去,电话变成了占线。
徐微澜眼前一黑,有点晃不过神来,扶住了畅铭门口的大理石柱,这才勉强支撑住。
听这意思,昨天那一场戏算是白演了。
白白贡献体力倒是不要紧,要紧的在于那三百万着实是救命的钱。
徐微澜想到不免气短,手里的手机这时候突然震了起来,一看屏幕是道哥的电话。徐微澜急忙挂断,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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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畅铭耗了大半天,到头来得到的还是一个这样的噩耗,徐微澜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回到工作室时已是傍晚,工作室门口被道哥喷了不少红漆,写了些威胁恐吓的话。徐微澜对此已经麻木,开门进屋,一眼看到了桌上的婚纱。
工作室和房子早已被抵押,车子值不了几个钱,现在能有些价值的唯有这件婚纱了。
徐微澜打开盒盖,伸手摸了摸,虽然于心不忍,还是用座机拨通了婚庆公司经理的电话。
“昨天我穿的那套婚纱,你们收不收?”徐微澜问。
经理略有迟疑,“那套婚纱尺寸太苛刻,能穿的人不多,再说我们的客户都是自己定制婚纱,要了没什么用。怎么?你不是不舍得吗?要出手?”
徐微澜应了一声:“急着用钱。”
经理到也够意思,帮着徐微澜想了几个办法:“名媛圈子对这套婚纱肯定感兴趣,不过你急需用钱,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对的人……要不你去高定店里试试?也许有人愿意收。”
事到如今,徐微澜也没有别的办法,第二天便带上婚纱一家家去跑。
高定的服装店里有人识货也有人不识货,不识货的说徐微澜这件多半是高仿,识货的当即开了价,但价格无一被压得很低。
徐微澜急需用钱,只好选了一家相对慷慨的交了货。收款的时候,徐微澜在签收人那里写下自己的名字,高定店里的经理看着愣了一下,问她:“你和杨总未婚妻徐小姐是什么关系?”
徐微澜苦笑了一下,“巧合。”
高定店经理起了疑心,送徐微澜出门时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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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还远远不够,只是个零头。徐微澜开车上路,想着先回公司再想办法。
车开到公司楼下,徐微澜停好车,刚下车,身后就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还没看清便眼前一黑,被人套住了头,紧接着脑后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徐微澜头疼欲裂,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