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百里未荨有些疑惑:“若说报恩,你也该去找静淑公主和慕公子才是,本郡主不过是帮你请了慕公子来,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恩情。”
薛夫人恭敬道:“虽说如此,民女也不敢忘记郡主的恩情,更何况,如今静淑公主已经嫁入他国,民女若要寻她,怕是不容易,慕公子即将与郡主成婚,结为夫妻,都说夫妻本为一体,如今民女找郡主来报恩也是一样的。”
百里未荨听了这话,却只是笑而不语。
半晌之后,薛夫人忍耐不住,开口试探道:“民女既然受了郡主的恩惠,日后郡主若有吩咐,民女及薛家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深深的拜下。
百里未荨只是淡笑:“薛夫人请起,本郡主是个随和的人,你也不用跪来跪去的。”
“不过……”百里未荨话锋一转,眼神忽而凌厉起来:“薛夫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却不说明白为什么要报恩,是不是诚心不够啊?此外,薛夫人此次前来,除了报恩,怕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乾凌国虽然说讲究有恩必报,但从来没有在恩人还活着并且明明可以找的到他的时候去找他的未婚妻的道理。薛夫人说话,倒是有所隐瞒。
薛夫人面色微僵,但她到底是人情练达之人。面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郡主,民女此番前来,其实还有其他原因,但因局势所迫,民女实在不能告诉郡主民女前来的原因。望郡主谅解!”
百里未荨面上正常,心里却很是疑惑,这几天感觉爹娘、姑姑和舅舅都很不正常,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瞒着自己,如今就连薛夫人也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她故意冷下脸来:“你连原因都不愿说,让本郡主如何相信你?”
薛夫人神色间有着明显的为难,面对质疑,她却是再次深深地拜下:“郡主恕罪,民女真的不能说原因,但只要郡主和慕公子日后有需要,薛家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奇怪啊……若不是百里未荨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才让薛夫人宁愿冒着得罪郡主的风险也不愿意去说?
为什么最近大家似乎都有事情在瞒着自己?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百里未荨打量着的跪在下首的薛夫人半晌,只见她神色庄重,不似作假,也只好收了心底的疑惑,不再逼问,安抚道:“薛夫人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夫人也别跪着了,还请坐吧。”
“是。”薛夫人依言坐下。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后,薛夫人告辞离去。
临走前,薛夫人碰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看着她,神色间有着隐隐的温柔:“孜玫,这十年来支撑着薛家,倒是辛苦你了。”
薛夫人、即当年的尹家小姐默然半晌,却只是垂首:“此乃命运所致,公主不必自责,如今当大计为重。”
“此外,”她忽然道:“此般大事,公主却不让郡主知道,是否有失妥当?”
“她不必现在知道。”长公主断然道,语气很是坚定:“命盘结果已定,不会出现变数。”
“既然如此,那民女告退了。”薛夫人神色淡淡:“无论如何,只要能母亲与弟弟报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