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夜宴散席,滕娘领着摘星阁的侍女刚踏入山巅忽然风雨大作。
一行人着急忙慌跑入殿中避雨,银铃远远瞧着主殿的花窗未关,赶忙跑进廊庑。
该死,山风夜寒,万一贵人因此受凉可怎么办?
刚走到窗下,便听见一串铃铛声,银铃愣了愣,四处看了看,好像是从主殿传来的。虽有些好奇,但摘星阁的人都守规矩,银铃把花窗关好便自觉退出了廊庑,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贵人估么着快要起来了,得赶紧给她准备吃的。”
大殿内,欲靡暗涌。
窗外雨势滂沱,落在头顶的琉璃瓦上如银瓶乍破水花飞溅。
山色灰暗,好似一夜被延续了。
顾妙音青丝凌乱,两颊因剧烈运动红潮一直没能褪下。谢灵毓抱着她细细亲吻,两人十指相扣,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
昨晚山下有夜宴,摘星阁的侍女都被谢灵毓打发下去参加夜宴了,方才窗边有声响,好似侍女们都回来了。
未免铃儿声露了马脚。顾妙音将腿藏进被里,伸手去掐谢灵毓的腰,“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吃药了?”
太荒唐了,竟真要了一夜。
谢灵毓喉结滚动,笑声愉悦,“顾寮主天赋异禀,本君又岂能输?”
顾妙音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得益于两人体内的极乐蛊,千年后阴阳两蛊第一次交欢,自然是忘乎所以。
谢灵毓早就预见了这个结果,才顺水推舟以月眠之名开夜宴,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与顾妙音的极乐之宴。
*
秋风入北境,便如寒冬肃杀。
顾执带着顾婉婉一路向北,由拓跋云峥的暗卫接应,终于顺利抵达了北胡境地。
一入北胡,两人便被请进了拓跋云峥的王帐。
顾执入了北胡便换上了胡人装束,“殿下,此女便是顾家五娘,顾婉婉。”
顾婉婉早已身堕地狱,任何豺狼虎豹都不怯弱,她被顾妙音废了双腿和一只手,如今已经是个十足的残废。顾执将她粗鲁扔在地上,她不仅没有一丝慌乱,还气定神闲打量起王帐里的众人。
拓跋云峥坐在主案,左边案下坐着一其貌不扬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枯木拐杖,右边坐着一貌美女子,这女子似乎很不喜欢她,看她的眼神带着满腔怒火。
须臾间,顾婉婉便猜到了女子和老者的身份。
拓跋云峥将顾婉婉的大胆看在眼里,眼中略有兴味,“你认识他们?”
闻言,顾婉婉抬头朝拓跋云峥嫣然一笑,“未有交集,谈何认识?”
她虽这般说,但拓跋云峥还是笃定她已然知晓,不过,比起大晋城防地图,这点还不足以让他刨根问底。
拓跋云峥开门见山,“听顾执说,顾娘子有大晋城防图?”
顾婉婉抬手理云鬓,嘴角笑容加深,“没错。殿下若是信我,我可助殿下半年之内拿下大晋,登天下大宝。”
“叛贼可耻!”
右边的女子拍案而起,袖口藏着匕首向她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