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舟看了看湖心中央的暖阁,迟疑道,“公子在哪?”
长生点头,纵身向湖心跃去,墨舟没再犹豫,踮足踏水跟了上去。
暖阁里有灯,隐约传来勾弄琴弦的声音,长生和墨舟脚步一落琴音便停了下来。
长生隔着一扇门恭敬作揖,“公子。”
“进。”
果真是公子的声音,墨舟嘴角不自觉翘了翘,不等长生抢先推门而入。
谢灵毓一身白色长袍端坐在案牍前,面前摆着一把七弦琴,腰间松松垮垮系了一根红色腰带,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清晨沾染了露珠含苞待放的清莲,莫名勾人的欲色。
联想到之前说的春药梗,墨舟忽然有些心虚,原本还想给墨荀求情的,这下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长生皱眉,上前跪坐在谢灵毓身边,“公子,让属下看看。”
谢灵毓眼底微红,淡漠的琉璃瞳满是轻潮涌动的波光,感觉到心欲又在作祟,他闭了闭眼抬手放在案台上。
长生探上脉息,片刻后收回手,“主上,天寒水不能再泡了,春蚕丝乃我炼化的丹药,便是苗疆那些自小受情蛊操场的圣女都抵抗不了,不若您……您……”长生略有些心虚,“您还是委屈下?”
“……”谢灵毓抬眸,眸底略有几分怔忡,“难道此药只有交媾才能解?”
长生低头,“也不是,这药力只是会勾起人如野兽般的欲望,但不行房事也不会有任何反噬,只是欲望不得疏解人容易憋出毛病。人都有欲,若是兽化鲜少还有能控制的。”
墨舟整个人有些呆,但他大抵也明白了师兄闯的祸到底有多大!
“人都有欲?”谢灵毓低声轻喃了一声,他都已经成了不灭不死的妖物了还有什么欲?这一晚上他都没有想通,不过就是个勾人心欲的春药而已,以前他面对的诱惑何止千万,怎的偏偏这次过不去?
忽然,他想到什么,眼里闪过幽光,“所有人都会如此吗?”
长生不明谢灵毓为何突然这么问,却还是如实交待,“春蚕丝是丹药,便是武境高强之人也难以抵抗。但若是八品之身倒是有可能在神思清明下把药力逼出来,只不过我炼的丹药力精粹,便是强行逼出多少还是会有残余,等过几日药效淡了就不碍事了。”
这么说来,她定然会用这个方法。
谢灵毓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心安了,摆摆手,“你们先退下,明日再来。”
长生起身,犹豫片刻,清咳了一声小声道,“主上,您若不想与女子肌肤相亲,用别的方法也是可以的,若强行憋住不疏解,恐……恐会影响日后生育。”
谢灵毓闻言,冷笑了一声,“滚。”
……
【注】这二十二字出自北宋张载《横渠语录》,非作者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