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毓站起身,“既然人不齐,今日小堂会便作罢。”
大寮主一直在观察谢灵毓的神情,眼见他情绪有了变化,立马拍案站起,“去仙山的人回来没?”
一时之间,各怀心思的桃源众人立马坐直了身子。
这时,一位年轻弟子从屋外跑了进来。
“见过主上,见过寮主,见过长老,见过各位寮主。”
谢灵毓因腿疼痛得一夜没有入眠,今日小堂会也是强打起的精神,此刻他能站着已经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心力,未免被人看出他的痛苦,谢灵毓思忖了片刻又坐了回去。
大寮主见状,出声呵斥道,“你们仙山寮的人呢?”
仙山弟子勾着头,“我们寮主被禁望日峰,徐副使昨日就去了炉炼山,顾副使不在桃源。”
大寮主黑着脸,“不是还有陈述吗?他是副使,寮主不在他不知道来吗?”
“陈副使说,往日寮主都是让顾副使和徐副使代行寮主之职,寮主没交待他不能来。”
顾秉淳简直要被气得灵魂出窍了,“徐蒙达好好的去炉炼山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今日是小堂会?”
仙山弟子抓了抓头,“弟子也不知,好像是被寮主罚了,听师兄弟们说,昨夜收拾行礼的时候还在哭。”
大寮主,“!”
什么玩意,徐蒙达壮得跟黑熊一样也会哭?
穆破军摸了摸下巴,不动声色凑近齐昭,“你还不知道吧,听望日峰弟子说,徐蒙达昨日也不知怎么触了顾妙音的霉头被打哭了。”
齐昭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穆破军黑脸,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江奉,人还没凑过去,江奉连人带椅拉来了一尺距离。
“……”
仙山弟子一脸委屈,“大寮主,我们这会儿实在没有人了。”
大寮主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弟子,摆摆手便让人退下了。
三长老摇头晃脑四处看了看,眼珠一转刚抬腚,一旁心急的四长老眼明手快将他拽了回去,自己则起身朝谢灵毓行拜一礼,说道,“主上,沙丘之争乃桃源每年盛会,这人不齐不好商议。”
墨荀看了四长老一眼,看来他们这是想替顾妙音求情,让主上放人。
谢灵毓怎会看不出这等小伎俩,他转头看向大寮主,意味不明,“大寮主以为呢?”
大寮主见谢灵毓不松口,立马出声道,“沙丘之争固然重要,但桃源秩序同样重要,既然仙山眼下抽不出人,那便不等了,等结果出来只会顾三一声命仙山照办就是。”
谢灵毓脸色稍霁。
大寮主眼睛转了一圈,看向大长老,还没等他开口大长老先声夺人。
“我不去往日峰,我哪有一万金给她霍霍?”
“……”大寮主额角跳了跳,目光看向其余众人。
蓦地,所有人就跟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不是低头扣手指就是抬头望天。
“……”大寮主嘴角抽了抽,目光四处转悠一不小心就与谢灵毓对了个正着。
谢灵毓心有明镜,“那就辛苦大……”
“属下刚刚又认真想了想,桃源四寮情如手足,便是生死存亡关头也绝不抛弃同僚,沙丘之争的终旨是促进同袍之谊,这个时候丢下仙山大有不妥。”
大寮主慷慨激昂,“规矩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立,人心不齐才能修。”
谢灵毓颔首,“说得好,那便从今日起免了顾寮主的禁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