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小心,要刺你天突了。"
"白姑娘,你一个大姑娘家,这般凶神恶煞的,不怕将来嫁不出去么?"
一清怒道:"你在干什么?"
苏元笑道:"师太既允让我三招,岂可不小心思考,总得想个十天半月再说,片刻间也想不出来,不如先观摩一下贵宫的剑法。"
一清怒道:"你…"话音末落,刀光忽已斩落!
此刀来得毫无痕迹,宛若天外飞虹,但一清是何等人物?怒斥道:"放肆!"手上拂尘一振,已是挺的笔直,如枪如剑,直刺苏元膻中,正是攻敌之必救,苏元眼见若不变招,必先被创,唯有回刀挡格,一清的拂尘却早又散开,千丝万缕,直袭向苏元头胸诸处大穴,苏元眼见破无可破,挡无可挡,长吸一口气,急退三尺,才逃出拂尘覆盖之外。
二人交手只一招,虽是苏元先攻,但一清半招已破其攻势,再出半招就将他逼退,高下可说已判,可苏元却带出了一丝笑意。
成功了!
一清虽将苏元逼开,却不屑追击,只是守住门户,却见苏元竟面带微笑,已是将长刀回鞘,怒道:"你…"话语末落,忽地想起方才自己之言,顿时脸色惨白。
长叹一声,忽又笑道:"允让末让,这一战我输了,但你以为你赢了吗?"
苏元脸色一变,道:"你是什么意思?"
一清的脸,又慢慢变的冷若寒冰,一字字道:"方才一战,算你胜了,但你若再出手,我就也只好相助这几个师侄,与你再战一场。"
糟了!
苏元只觉如雷轰顶,原本对方就只求花平一人,现下一清虽被自己挤兑住,可花平却决非齐天玲等三人之敌,若是二人联手,虽是无望取胜,却未必不能逃走,可现在…
一清说话间,已是挡在花平等人身前,更已摆出进手架式,显是只等自己出手,便要一雪方才之耻。心中急转,一时间已想了六七个法子,却是没一个行得通。
自己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虽在战团之中,却也均有注意那边战况,白吴等人只觉又好笑又好气,手上加紧攻势,但花平的心却沉了下去。
现在的自己,是真的没有指望了。没有苏元相助,凭自己之力,无论如何,是胜不了这三人的。
几年辛苦,几番恶战,到头来,竟全是徒劳,自己到底还是要死在玉女宫的手里吗?
突然之间,花平心中涌出一种冲动,
如果,如果反正是要死的话,为什么不把心里的疑问弄清呢?
如果这一把赌错了的话…那么也没关系了,与其让白丹或吴若冰得手,自己还宁可死在这人手下。
再战几合,花平一式"朝天阙",将齐飞玲逼退,正要追击。白丹吴若冰双剑一挽,直取花平两肋,剑势急劲,甚是凶险。
可花平知道,这两人只是幌子,真正的杀着,是齐飞玲的剑,将从两人背后袭来的一剑。
本应速退,花平却是虎吼一声,踏前一步,全身功力尽数凝到两手之上,左手反拿,一招"空悲切",如怨如诉,缠住了白丹的长剑,右手疾刺而出,正是"踏破贺兰山缺",强行震住了吴若冰。
这岳家拳创于岳飞,成于岳霆,本是军战之拳,自有一股刚猛无焘之势,此刻被花平辅以金坚使出,实有挥却千军之威,白吴二人之剑,尽被制住。但花平此刻,却已是空门大开,全然无力防护自身。
剑光一闪,齐飞玲的青锋,已没入花平的胸口!
苏元一声惊呼,再也按捺不住,怎奈一清守候已久,苏元的刀一出鞘,她的拂尘已是如蛆附骨般缠了上来。苏元本就与之相差太远,一清又是急欲雪耻,不过几合,他便被攻的连气也喘不过来,更不要说去救助花平了。
此时花平的功力尽在两手之上,以齐飞玲的修为,足可将他一剑穿心,但只入肉三分,竟便停了下来,白丹吴若冰心中同时一惊:"只几天不见,这斯功力竟精进如斯!"
花平笑了,温暖,快慰,四个字滚到了喉咙,却没有说出来
果然是你…
齐天玲却愣住了。
为什么?…
铿!
花平心意一分,手上已是扣不住剑锋,两道青光交会在他胸腹之间,顿时鲜血淋漓。
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