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娇然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了,每一次只能听到那三句话。
“贫僧不曾伤他。”
“出家人不打诳语。”
“女施主请回吧。”
娇然很生气,却不敢对他发火,纵使他虎落平阳无权无势。过往的记忆太深刻,让她依然心存忌惮。
娇然带着恳求的语气抓住他的袈裟,“别这样,行吗?…你真的不想见我?不想跟我说说话?皇上,你怨我负了你,可我何尝不怨你,怨你没有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开始…这段感情,于我也是爱恨交加…皇上,我们谈一谈好吗?”
安胤似乎连看都没有看她,“这里没有皇上,只有解尘。”
娇然又一次失败而归。
夜晚,禅房里传来“笃、笃、笃…”木鱼声。
司徒宰相站在念经和尚身后良久,“何苦呢…皇上何不抓住这个机会?”
木鱼声嘎然而止,皇上放下犍槌,目光黯然。
司徒绝继续劝道,“她既然来了,对皇上您是有几份真情的。”
此话一出,让阅历无数的皇帝嗅出一丝妒意,他转身与曾经的臣子四目相对,此刻的他,眼中的淡泊消失殆尽,洞察一切的锐利直逼对方,紧接着,一切的波起云涌又如虚幻,如错觉,那个人又成了法号为解尘,无欲无求的和尚。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与我这个出家人有何干。”
司徒绝岂是等闲之辈,方才那一瞬,他亦明白,皇上看出了什么,只是,他选择了忽视。
“皇上,是真的放下了…”这句话,司徒绝是肯定的语气。
对方并未回答他,只是安静的收拾起经书,没人知道他心里万分悲凉,感叹终究是落得如此境地:司徒宰相为他心腹,却坚守自盗;娇然呢,这个女人,这个狠心的女人,在他深陷囹圄之时,将诏书写成情书,他不怕天下人耻笑,但,就算如此,也换不来她的相见一面,如今,她因为另一个男人而来。
他解释过,百里玄敬不是他伤的,但她不信,她以为自己故技重施,又拿别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她从来不是一个好戏子,虚情假意怎么也演不了爱恨交织。
没有爱,哪来得恨?
这样的儿女情长让他身心俱疲,不想再纠缠下去。他对来人说道,“还请宰相大人再帮贫僧一件事…”
次日,寺庙便不再接待外来的香客。
不管是娇然,还是琬贵人,都被拒之门外。
娇然让小四带她溜进去,但都被光头假和尚扔了出来。
小四十分认真的对她说,“去求司徒宰相。”
娇然想了三秒,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去求司徒绝。司徒绝这次倒没故意不见她,却抛出了一个暧昧的问题,“那你怎么谢本相?”
娇然想歪了,夹杂着这几天被迫寄宿在农家的怨气,气呼呼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