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韵见凌夕挡开了汤药,倒也不急,便解释道:“令主日理万机,这几日都不在此处。等二小姐养好身子,自是有机会见到令主的。”
“檀堂主,我没有时间在这里修养,”凌夕微微不悦,抬手推开了汤匙,“箫睿在哪里?我明明听到他在门外,你们为何不让我见他?
“令主派了人保护箫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我要离开。”
檀韵却放下药碗,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而她眼中却透着不容违抗的凌厉之势:“二小姐不能离开这里,现在天下大乱,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正是因为乱我才要出去。”凌夕急道:“我父亲正被软禁,凌氏族人生死未卜,箫睿被刘琰追杀,表兄中毒未愈,你让我如何坐得住?”
檀韵拍了拍手,随即走近两名身形高大的家仆,一胖一瘦均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檀韵转身冲他们开口道:“阿泽、阿润,除了不允许二小姐离开鸾凤堂之外,她有任何其他吩咐都满足她,明白了吗?”
“是!”二人躬身作揖,目送檀韵走了出去。
凌夕就这样一连被软禁了将近半个月,不管她走到哪里,两个家仆都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就算她要如厕,两人也就站在一墙之隔前后守着。
“呀,我来月事了。”凌夕本来照例出来晒晒太阳,突如其来的一阵小腹坠疼令她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茅房,却果不其然地来了月事。
房门外的两个壮汉不明所以,互相对视了一眼仍旧纹丝不动。
凌夕等了半晌没有动静,只好夹着腿扶墙走了出来,红着脸道:“鸾凤堂可有月水帛?”
“敢问二小姐,那是何物?”胖些的阿润问道。
这二人怕是尚未成亲,对女子月事一事仿佛一无所知。凌夕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解释道:“女子每月都会来天癸,需要有布帛垫在下面……”
“啊,我晓得了,”阿泽一派手心,激动到,“我老家的妹子似乎每个月都会有段时间下身频频流血,说是叫‘天癸’,女子都会用布帛裹住的,莫非二小姐说的就是这个?”
见凌夕点点头,阿润也恍然大悟:“我也记起来了,巫山堂的仙女姐姐们只要一到天癸日就不许我们近身,想来就是因为这个。”
“那是自然,”阿泽又道,“女子来了天癸不能行房,那姐姐们自然不会让你近身。”
凌夕见二人一本正经就月事一事讨论开来,不免急道:“二位快帮我去找月水帛来吧,不然我都走不了路了。”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只听阿泽道:“奴才这就去取,劳烦阿润照顾好二小姐。”说罢便转身离开。
见只剩下阿润,这人身材魁梧,比起阿泽更为憨厚单纯。凌夕由他扶着走上观景亭,不经意间问道:“是你们令主让唤我二小姐的?你们可知我的身份?”
阿润低着头道:“二小姐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贵,我等定尽心伺候二小姐。”
难道这位双姝令令主是母亲的旧友?不然为何她会如此费心保护自己,又令下人称呼自己二小姐而非昱王妃?
“令主可有说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