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间过后,白延张了口。
白延说:“剑是你的。”
木韵没有说话。
他则不带感情地继续道:“明日一战后,我会还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木韵站在原地看了他的背影一小会儿,随后收回目光对洛燃道:“我们也走吧。”
洛燃还在困惑:“他怎会——”
木韵打断他:“等会儿再给你解释。”
之前为了能带她一道上路,洛燃特地寻了个闭关练剑的借口,比青城派其余弟子晚出发。
他原本想的是,到了武昌后,把她送到白延那去,然后他再去找青城派的人会合,结果白延竟然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而她也对此毫不惊讶。
考虑到她的身份,洛燃最终还是没有把她带到青城派其余人面前去。
他另外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房。
待一切打点完毕,他才从木韵的讲述中得知白延变成方才那样的原因。
木韵说:“你是见过我爹的,我爹便是这个模样,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洛燃当然还有印象,可他还是觉得很荒唐。
洛燃道:“他为何要练这样的剑?”
木韵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良久,她才轻声道:“是我逼他的。”
当天夜里木韵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在岭南时,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K24:“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期待的方向走了,你为什么反而不太高兴了?”
木韵:“我不知道,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K24本来想说既然是预感就别太当回事,但想到她上一次说了这句话后发现了什么,又讪讪地闭嘴了。
后来一直到天亮,木韵都没能睡着。
察觉到隔壁房间传来的洗漱动静后,她干脆也翻身下了床。
外面还在下雨,天沉得像是还没亮起。
白延和段鸿约在城外江边决斗,午时才开始,但这场决斗吸引了那么多人从各地赶到武昌来看,若是去得晚了,恐怕根本挤不进去。
如此,吃过早饭后,木韵与洛燃就往城外过去了。
他们到那的时候白延还没到,但段鸿的人马却已经悉数抵达,甚至还在江边一座茶棚上插了长青门的旗。
木韵朝那个方向瞧了两眼,忽然跟K24说:“你说我们作个弊怎样?”
K24:“作弊?怎么作弊?”
木韵:“我现在过去告诉段鸿,他的决斗对象其实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也会受到点影响吧?”
K24:“你疯了!段鸿是什么人你忘了吗?”
木韵还是第一次被这废物系统吼呢,这导致她愣了一愣。
K24继续道:“在原本的走向里,段鸿从叶辛那拿到曲凤剑,靠曲凤剑在决斗中赢过了白延!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想不到吧?”
木韵:“……意味着他也走的无情剑道。”
走无情剑道的白延如今看她像看陌生人,一样走无情剑道的段鸿又怎么会因为知道了父子关系而受到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