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婢女捧过来玉盘,盘中摆放着几根银针。上官青取过一根银针。通过那灯的入口处刺了下去。灯内的枣尼妹腾挪不开,内部的空间就那么小。全身绷紧,抗拒那根刺下来的银针。
噗!银针刺入枣尼妹的右肩,自肋下穿过。
上官青取来第二根银针,从灯的入口处刺下。这次穿透了枣尼妹的左肩。
枣尼妹银牙紧咬,也不呼疼。活着的礼物的最高境界即是任人宰割。
上官青冷漠地刺下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银针。
枣尼妹动弹不得,她的四肢、颈项、颅顶也被银针穿透。
“无能的人再怎么喧哗,也是小丑。上位者纵是轻声细语。他的话如那锋利的刀刃,镌刻在倾听者的脑子里。”
上官青擦拭着他的手。
“我有允许你在我面前开口?”
上官青道。
琉璃灯盏内的枣尼妹默然不作声。
人贱。
不受到伤害不知疼痛。
渔网汉子黑毛将姨妈刀递给上官青。
刀未出鞘。
上官青则唤出他的枯桐剑。名剑甫出,剑吟锵然,剑光闪跃,如那倒挂的泓芒。一夕倒虹若雪。
姨妈刀震颤,与那枯桐剑呼应。
上官青一弹刀鞘。铮的一声,姨妈刀出鞘。刀剑并行,在书房内徘徊。
枣尼妹勉力抬头,望着姨妈刀。她的眼中只有刀,无剑。她本是姨妈刀的持有者。本是。
“主人,要她何用。”
渔网汉子黑毛端着一碗热油,临近灯盏的盏口,似要倒下热油。
沸滚的热气向下冲泄,激得枣尼妹头皮炸裂,血液喷溅。
渔网汉子倒也没真的倒下沸油。
因为他没有得到上官青的首肯。
枣尼妹最终还是没开口,只因她记住了上官青适才所讲的话:无能的人再怎么喧哗,也是小丑。枣尼妹确信若是她开口了,上官青定会让他饲养的狗倒下那碗沸油,她在灯盏内,下场除了凄惨再无它想。
上官青睨了一眼渔网汉子,后者讪讪退下。可他并没放弃。“主人,为什么不用沸油浇死她。你已经取得姨妈刀,刀的前任留置无用,唯有一杀了之。”
“放下碗,抓住银针,将灯盏内的姑娘取出。”上官青命令道。
“是是。”渔网汉子真的放下碗,抓着灯盏盏口外的银针,向上提起。把枣尼妹拉出琉璃灯盏。
她甫一离开灯盏,身体迅速长大,不消须臾,恢复到原本的体型。只是她的左右两肩、四肢、脖颈、头顶仍然刺着银针。
渔网汉子黑毛拔掉枣尼妹身上的银针,并擦干净银针上的血渍,小心翼翼地放回玉盘。婢女端着玉盘退下。
上官青收回姨妈刀、枯桐剑。
枣尼妹缄默其口。已然学乖了。既不要做那小丑,就要学着生存下去。
立在上官青的身后,枣尼妹心思频转,已有了数种取悦上官青的方法。年轻是她最大的资本。
“你跟着清谷多久?”上官青忽问道。
“我已识不得他。”枣尼妹答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