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绫去洗漱了下,等洗完贺狄也从阳台上接完电话回来了。
她到厨房里多拿了双筷子出来放桌上,“一起吃吧。”
他眸色微沉,走过来握住她瘦弱的肩,“你先吃,不用等我,我出去一趟,上午之前回来。”
从这里到贺宅,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刚给郑伦打过电话了,这会儿郑伦已经在楼下等。
回去一趟把事情办完,再折返到这边,差不多正好是快要中午的时段,能赶上给她做午饭的时间。
龚绫想起刚刚那通电话,没再说什么,错身让开往门口走的路,想了想又拉住他手腕,“可以自己坐电梯吗?我把你送下去吧。”
贺狄摇了下头,“没事,已经好了。”
“哦…”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他身后,开了门目送他进电梯。
临别那一吻在唇上还是温温的,心里却有些忐忑,坐立不安。
*
贺宅,雷夫人带着女儿已经过来多时了,今天休班,雷先生也来了,两人闲着无事,在小花园大理石桌面上下棋。
客厅里,雷夫人面色说不上多好,还是在说贺狄和雷雨馨之间的事。
“新闻上都报道了,你家儿子为了救个女人,弄得自己差点没命,这刚出院也不回家,到底是去哪儿了呢?咱们两家如果没婚约便罢了,这是你贺家的事,我本不该插嘴,但既然孩子的事定下来这么久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总要给我个交代的,你说对吧?贺夫人?”
贺夫人点头,“是的,雷夫人,你先别生气,我刚刚已经给小递打过电话了,他说他马上就回来。这事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来解释的话,怕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让小递亲自跟你说吧。”
雷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长舒了一口气,但她今天来贺家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再不想等,也要等下去。
否则传扬出去,还说她这个做长辈的没气度,连给晚辈一个解释的机会都做不到。
到时候圈子里说他们夫妻难缠,再谈起儿女婚事来,肯定要多费周折。
他们雷家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她丈夫不会在白总统在位时坐到国务卿的职位,白总统在政界可是出了名的眼睛里不揉沙子。
又等了许久,无聊得桌上的茶都续了三四遍,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别墅外停车坪终于停了辆车。
两个年轻男人从车里下来,走在前面的要高一些,即便前两天刚受了那样的重创,此时此刻却仍旧步如行风,光是气质上,就要胜人一筹。
能看上这样青出于蓝年轻有为的男人,她本来觉得自己女儿眼光还是不错的。
只是没想到,这贺狄跟他父亲贺宏斌那么像。
当年,贺夫人跟贺宏斌的婚事,可是没少费周折。
贺宏斌在娶妻之前有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是政治圈里都知道的事。
只是后来,传言那女人出国了。
圈子里知情的却都说是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却没人讲起。
雷夫人刚想到这儿,贺狄已经到眼前了。
身材颀长的年轻人很知礼地对她微微一躬身,“您好。”
礼节是很周到没错,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目光却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