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对视了瞬间,又想起东城会所里发生的事来。
想起她被姓匡的老男人压倒在地毯上的模样,原本已经染上欲。望眼睛又瞬间冷了下来。
手,从电梯上撤回,嗤笑一声。
占她便宜?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放心,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
冷,好像被冰水包围了,全身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逝去。
龚绫忍不住蜷缩起身体,觉得手腕上一阵刺痛,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身边蹲着个花美男。
模样挺不错的,尤其是勾起唇角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一朵带着露水的桃花。
她还没开口跟他说话呢,美男先开口了,“嫂子好,我叫贺云,是我哥的弟弟。”
龚绫嘴唇动了下,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声音有些出不来。
“什么?”贺云把脑袋凑了过来,听清楚她的话之后笑了,“哦,你说我哥是独子啊?对,我是他堂弟。”
龚绫,“……”
她明明还跟他说了,她不是他嫂子!他是选择性耳聋吗……
贺云把注射器长长的针头从她静脉里抽出来,递给她一支棉棒让她按住伤口,转脸看向贺狄,“老贺,你们这也玩儿太大了啊,大白天的用禁药,啧,看看,过量了吧。瞅瞅人姑娘,身上都是疹子。真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人面兽心……”
龚绫,“……”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某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了来。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滚蛋!”贺狄铁青着脸,双眸微微眯着,眸色冰冷。
贺云慌忙闭了嘴。
他哥生气了,还是特别生气的那种。
白皙的手腕一动,他把注射器扔到垃圾桶,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从小到大,他们贺氏一族所有的小爷,就没有一个能打得过这贺阎王的,他这会儿这么生气,他还是先躲为妙。
不然被他当做人肉沙包的话,那可就惨了。
走到门口,他想起什么,转身冲浴缸里泡着的龚绫一笑,“我说小嫂子,下次他再逼你玩儿这么刺激的,你就到复兴路贺家,报我的名字,叫人带你找我奶奶去。我哥最怕她老人家了,要是知道他竟然给你吃春。药,一定饶不了他。”
话音刚落,一个纸巾盒砸了过去。
贺云嗷地一声惨叫,飞一样地溜了。
龚绫这才发现自己是被泡在冰水里的,浴缸底部的冰块还没化完,冻得她直哆嗦。
她缩着肩膀从里面爬出来,浑身湿哒哒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贺狄朝她看了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情绪,“你洗洗,我先出去。”
说着转身消失在门口,替她关上了浴室门。
龚绫裹着浴袍出去时,房间里早没有那人的踪迹了。
想来,他是在客厅待着。
她把浴袍领口收了收,系好腰带,确定把自己包裹严实了,这才走出去。
他果然在客厅里。
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上捧着本军事类书籍,看得认真。
她走过去,有些局促,“谢谢你…”
贺狄沉默了瞬间,大手微动,把书合住,顺手撂在茶几上。
“不必。”他缓缓掀起眼帘,与她对视,“龚绫,你变了。为了钱,这么作践自己。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