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仪怔了很久,才垂眸道,“不是。我和封海生之间,并没有什么。”
凌君仪双手微微绞在一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再出声。
事到如今,她想再隐瞒,也是瞒不住了。
原本,她并不想让叶惜知道这件事,想让她和慕景骁就这样快乐地生活下去,所有的秘密,她都打算带到坟墓里。
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关于叶惜的身世,越来越有纸包不住火的趋势。
叶惜瞬间心口一窒,怔怔望着凌君仪。
和封海生没什么?
那她的父亲,只会是白井心了…
猜了这么久,竟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白井心。
叶惜哽咽着,眼眶一热,眼泪落了下来。
她抬手捂住脸,趴在方向盘上肩膀颤抖着,“原来是白总统…我早该想到了,你们交换了家族信物。那天你们在楠树林争吵,你说我不是他女儿,不过是骗他而已。”
凌君仪抬手过来,拍着她的肩,“惜儿,当年慕景骁父母和姐姐在东海漓渊遭遇海难,所有人都知道,你也清楚,那件事…是白…是他做的。
妈不让你和阁下在一起,只是怕终有一天阁下知道了这事,你们之间就算有再深的感情,这血海深仇,能跨得过吗?”
“之前爸爸、舅舅和外公一直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是…”
“那这些天,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叶惜抬起脸来,面色苍白,泪痕犹在。
她咬着下唇,与凌君仪对视。
凌君仪目光一垂,“我原本打算过段日子就离开首府,再也不回来,这个秘密就从此烂在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知道,这样你和阁下就能永远在一起。
而且,你外公年纪也大了,他想去东海漓渊那边的温泉山庄养老,咱们凌家祖上原本也是东海市人,人老了,总要归家的。”
——
叶惜把凌君仪送到鸿鸣山凌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雪天路滑,凌学渊不放心,在暖厅里等着女儿和外孙女儿归来,还没睡。
他看了一眼外面积雪累累的路面,“这么晚了,惜儿就在这儿留一夜吧,等明天白天再回去,山路不好走也没有路灯,你大半夜开车姥爷不放心。”
叶惜没什么力气,靠在暖厅沙发上喝了杯茶才算恢复了点怨气,目光淡淡的,“不用了姥爷,我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也不困,盘山路上的雪路政部门已经撒了融雪盐,用推土机清理了,没那么难走。”
凌学渊想再挽留,凌君仪去给他递了个眼色,老爷子知道女儿有话想跟他说,便没再留了。
叶惜走后,凌学渊皱眉望着女儿,“惜儿怎么了?去了夏家一趟就失魂落魄的。”
凌君仪抬眸与父亲对视,半晌才叹了一声,“咱们一直费心隐瞒的事,她都知道了。”
凌学渊正扶着沙发扶手起来,一听女儿这么说,腿没站稳,瞬间又跌坐在了沙发上。